“殿下且问。”慕斯塔答道。
“为什么,你们都有各自的残疾?”
“都是拜这海道子所赐”慕斯塔顿了顿,现出忿恨的神情,“海道子的仆役,他都要折磨一番,给各自留下点残疾,但又不影响做工。微臣是烧火的火工,那老贼就卸了微臣一条臂膀;哈力曼在山上种菜,就被刺瞎了双眼;沙迪克是挑夫,就被割去耳朵,刺破耳膜;弥尔汗负责撑船,则被割了舌头。”
“真是苦了各位了。”慕容佉听完,心里颤了颤。
“为国效力,万死不辞,这些也就不计较了。”慕斯塔摆摆手,“不过殿下有没有复国的良计?”
“先前父王说过,这剑能召集西域各路豪侠。”慕容佉摸过身旁的剑,交到慕斯塔手里,“不过此前我一直不知如何拔出鞘,现在看来,这剑刃和剑鞘本就是一体的,只要按动机关剑刃就可弹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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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知道了这剑怎么用,你们今天就离开青海回西域去,拿着这剑,去招揽认得圣剑,并且肯听号令的侠客,就当做为复国前积蓄力量。”
“殿下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你们先走,我后面跟那个人一起来。我们汇合之前,就用青鸟传书联系。”
“殿下要等谁?”
“他叫上官住,海道子的二弟子,就是白天,被弥尔汗用船桨痛打了一顿的那个人。他是我的丈夫。”
“殿下不知道吧,那人跳海自尽了,我们亲眼见到的。”
“他不会!”慕容佉冷冷地盯了慕斯塔一眼,“他说过,要和我一起走的,我要等他!”
“微臣遵命。”慕斯塔极不情愿地拱了拱手,招呼三个同袍一起走了。
慕斯塔四人走后,慕容佉推门进了万俟俊和司空佐的房间。两个师弟见师姐来了,连忙起身问好。
“山上的那些仆人都走了。”慕容佉只是说着,“你们也走吧。有什么想带走的,都拿上。”
见识了白天师姐发狠的样子,又想到她还有四个帮手,万俟俊和司空佐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好离开海心山,另谋出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去了海道子的暗室,各取所需,当晚就和被遣散的仆人们一起乘船离开了。
至于慕容佉,当她目送两个师弟离了海心山之后,翻遍了整座山,既未找到《五行金丹大旨》的卷一,也没发现其他四卷的备用本,就连此前被海道子拿去的,自己的那本佉卢文《五行金丹大旨》也不见了。一怒之下,她放了一把火。大火整整燃了三个日夜,整座海心宫都化为灰烬。
大火燃尽,慕容佉在残垣断壁当中伫立,或许是触景生情,她又唱起了:“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然而,她再未流过泪。在坍圮的宫观中,她为自己的孩儿立了一个空冢。尽管满山萧瑟,但她还是心怀一丝希冀——她不相信慕斯塔的话,一直在等待上官住归来,幻想着一起去西域,恢复故国,最后归隐江湖。
十多年过后,海心山早已无人问津。只是在青海之畔,流传着“海心子,西王母,练神功,等丈夫”的传说。
(楔子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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