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人强打着精神,只见慢慢走近一头浑身满刺,个头又比刺猬大,嘴尖眼亮,身体瘦长的身影。
夷人轻轻叫醒甄宓,打着手势给她看,甄宓一急,就要下去捉它,被夷人按住,低声道,“八卦盘不一定在它身上,我们跟着它去老窝!”
只见小兽用嘴吊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树枝往上一甩,树杈便被稳稳得落在了背上,它四下里看看,转身轻轻离开了。
夷人甄宓跟在后面,果然,它到了溪边,便浮游着向东而去,行了四五里,它走到一处茂密的芦苇丛中,消失不见了。
它整个过程,树杈都没有丝毫偏移,夷人很是惊异。
二人停在芦苇边上,不急向前,甄宓道:“我听爹爹说过,《山海录》中有异兽豪彘,形如家猪,但腹小脚长,毛色黑褐,可立起棘箭自卫或伤人,不想这次还成了搬运手段!”
“可是北方少有这种豪彘,记得在絮儿的家乡东南,听她说起过,不知道为何在这出现。”
二人不再探讨,毕竟找到八卦盘是头等大事,一路压着芦苇往前走,慢慢看到一个碗口大小下伸的洞,夷人有手扒了一下,洞口越来越大,且慢慢有骚臭味传出来。
“我不行了,还是你来吧,把挖洞帮青龙出结界的劲头拿出来!”甄宓说着,跑开了,远远看着他喊加油。
没想到这洞穴虽不往下延伸,却是极长,又挖了两丈,洞口已经有磨盘大了,可还不见东西。
不过夷人预感已经快到了,因为巨大的骚臭味他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了了。
“快挖快挖呀,狡猪三窟,必须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一鼓作气,不然从其他洞口跑了!”甄宓看到夷人直起身喘气,催促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夷人,夷人感知到八卦盘已离不远了,双手交叉,念了一声,“起!”
只听“嗵”的一声巨响,地底钻出一个巨大的乌黑小山,又重重下落在芦苇从中,小黑山挣扎几下,没有起来,却把潮湿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齐腰高的芦苇丛被压倒一片。
只听一阵“哼哼唧唧”,刚才“小黑山”撞出的大洞里一溜烟盘出几十头山猪,有小的,有半大的,最后压轴的就是那只豪彘。
除了豪彘,其他猪都是北方山猪,体色灰黑或深褐,毛质粗硬,颈背部毛丛较长;吻部较家猪长,嘴角间有一圈白毛。
这座“小黑山”自然就是大乌山猪王了,它的个头几乎比肥水牛还大,肚子撑得像个大球一样,身体都圆了过了;不知道怎么搞得,两颗搞笑的獠牙还不停得拱食着地面。
甄宓与夷人也不管逃之夭夭的猪群,只看着这只乌色山猪王,它好像受了侮辱一般,很是气愤,大声“哼唧”着,似乎在呵斥二人。
甄宓看它狼狈的笨样子,莞尔一笑,“你这个大笨猪,吃什么不好,竟然把八卦盘也吞了,我真恨不能立刻让大小青牛还有小夔牛破开你的肚子钻出来!”
这话说完,大乌山猪王听懂了一般,停止了大声哼唧,只是等着猩红的小眼睛,委屈的看着二人,时不时还小声哼哼一下。
甄宓默念咒语,几道彩色光亮在山猪王花白稀毛的腹下透了出来,“果真在你的肚子里!”甄宓嘟囔着,“看来只有把你肚皮抛开了。”
“哼哼...”山猪王叫了两声。
“怎么了,不愿意啊,谁让你也不忌口,小的们弄来什么的都吃,这下该付出代价了。”
“哼哼哼...”又是几声。
“不好”,夷人突然打断甄宓对山猪王的戏弄,“你说北方卦灵为豕,豕即为猪啊!”
“这我还不知道,猪就是民俗说法,可堂堂卦灵,威武俊秀,你看青龙、絮儿、云中君,哪有这个德性的。”甄宓不以为然。
“你知道猪与豕相同,可你又知黑与玄的区别吗?”
“你考不住我,”甄宓没有注意到夷人看着山猪王肚皮呆呆的眼神只是卖弄着学问,“黑而有赤色者爲玄,黑者火熏墨煤之色也。”
“我找到拿出八卦盘的办法了!”夷人轻轻说着,并无兴奋之感。
“快说啊,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大山猪长这么大不容易,我可不想让它结束在我的手上。”甄宓摇着发呆的夷人。
夷人头不动,手指向的山猪王腹部光亮处,“你看,这是集中颜色?”
“玄、黄、青、蓝、赤,四种啊,你怎么了,色盲了啊!”甄宓不解的看着夷人。
“不是我色盲,是你色弱了,你的坎卦显灵了!”
这回该轮到甄宓发呆了,果然不仅有乾卦天玄之色,还有一种乌黑之色,正是坎卦位灵色了。“不...不...不会吧...”甄宓都惊得结巴了,“我...宁可...是...那只豪彘!”
“是不是豪彘你催动卦灵就可以了,如果豪彘进去它的肚子就更大一些,如果它自己消失了,”夷人顿了一下,“至少你的八卦盘回来了!”
“我不要,我想哭...”甄宓当真无语起来,“天啊!你要了我的名吧!北方还有希望吗?”
摘自《易经·说卦传》
坎为水、为耳、为沟渎、为隐伏、为矫輮、为弓轮;其于人也,为加忧、为心病、为耳痛、为血卦、为赤;其于马也,为美脊、为亟心、为下首、为薄蹄、为曳;其于舆也,为多眚;为通、为月、为盗;其于木也,为坚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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