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有军道,行有行道,僧有僧道。女将军正处蓓蕾初开的年纪,也是荒唐的年龄。无需担心我的脚力,只顾自行即可。”
黄忠听到远来和尚叫她女将军,吓得低下头,害羞不禁。
庐州距离巢湖,只五十里路程,黄瑞兰一行人没有一个时辰就快马加鞭地赶到巢集村。
“过这条村路就到巢湖岸边了。”丁水侠在马背上说道。
丁水侠话音还没有落定,大枣红马已转过巢集路。小兰子举目从西方向对面东方望去,在初阳的照射下,巢湖竟然似大海无边无垠般。
“好大的一片湖呀!”黄瑞兰在马上叹道。
这时从湖边传来了早起渔民的歌声:“天倾白雪,地作被,巢湖粼粼,银鱼飞。湖蟹挑衅白虾乱,焦湖三鲜盖无边。”
小兰子听到渔歌有点纳罕,他也算生活在巢湖四周长大,然听不懂渔民唱的焦湖三鲜是什么,于是问到:“焦湖三鲜指的是什么?”
丁水侠答到:“焦湖就是巢湖的俗称,三鲜指的是银鱼、白虾和湖蟹。”
这时从下水边急跑过来一个人。
“老四!”丁水侠喊道。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贵客来临,原来是…”跑过来的那个人原来是丁水侠四弟,人称丁四。
“原来贵客是你们呀!”丁四说着话时已跑到枣红马前面。
丁水侠轻盈地跳下马,说到:“四弟,这是北洋来的将军。”丁水侠是从行伍部队混过来的人,他知道这时叫黄瑞兰真名真姓容易节外生枝,故这样一说。
丁四听说是北洋来的人,吃惊不小,忙施礼道:“我昨天晚上梦中之贵客原来还是将军,贱民有礼了。”小兰子在马上忙还礼。
丁水侠走到丁四左边,小声说到:“有重大事与你协商,你先要有心里准备。”
丁四听后却若无其事地答到:“莫非要出远门不成?”
丁水侠大惊,小声问到:“四弟你如何知道?”
丁四答到:“丁汝昌将军下葬那一天,突然来了一位和尚,盯着我说到:施主近期有大事发生。我觉得奇怪,于是问他有何大事,他叫我到冶父山抽一签便知。于是我第二天清晨就去了冶父山抽了一签。签上说:根生二十载,便是外乡人,老大回乡去,已是湖边魂。”丁水侠听到四弟抽到这么一支签,心里咯噔一下。
“我丁老四今年正好二十岁,看来要出远门是命数所定的。”丁四又说道。
这时,黄瑞兰已下马走到他们俩跟前,当然听到刚才那支签,于是深沉地说到:“今国难当头,危机重重,好男儿当抛家舍业,以微薄之力救国民于水火。”
“可是我草水中一盲夫,打小就只能打鱼晒网,钻水驳船,其他能耐不值道了。”
黄瑞兰听后又说到:“李大人这次要远渡重洋,丁家正是为李大人出力之时,何说其他能耐不值道也?”
这时,从湖岸那边传来远来和尚的声音:“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水鸥。笑指泸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丁四激动地说到:“这不是李大人的诗句吗?”
黄瑞兰答到:“四弟既知是李大人的诗句,为何不随我们去矣?”
丁四像是心知肚明般,不加思索地答到:“走了!”
“两孩儿且慢。”正当黄瑞兰等一行人来到湖岸边路时,从湖边路传来一老妇人声音。
“家母?”丁水侠惊得下巴都要变形了。
原来丁水侠四兄弟的母亲住在居巢下乡,她老人家不愿与儿子们在一起住。
“妈妈!你怎么来了啦?”丁四也惊道,“前天下乡姑姑还来过这里,说母亲在下乡生活得很好。”
“我不过来,你们能回去告别于我吗?”丁老母拄着拐棍答道。
丁水侠和丁四吓得连忙跪在母亲面前,脸色铁青,一个劲地磕头。
“你们小时侯犯的错多得不计其数,从没有这样慌张过,这次为什么如此狼狈?”丁母厉声问道。
古语道,父母在不远游。丁水侠刚从死人线上跑回来,这次又不辞而别;丁四长到二十岁,从没有离开过巢湖,这次要漂洋过海,生死未卜,竟不辞老母而别,于情于理难以圆说。
“一娘能养十儿女,十儿难养娘一人。儿大不由娘,娘任儿成长。我当懂得一隅不安,举世皆危的道理,你们俩既有悔意,我就不难为你们了。你们俩带上这双鞋,记得当踏上远征东方小国之路途时,你们就时刻记着这双鞋!另外,侠儿刚从队伍中回来,现又加入另样的队伍,出门在外,要记住丁家老祖宗的十六字古训:潜龙勿用、入乡随俗!我不惧你、我不欺你!”丁家老母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巢湖岸边森林小路走过去。
黄瑞兰本能地想向丁家老母道歉,哪知他还没来得及走向前说话,丁家老母在乡人的扶持下,已走进巢边路森林里,不见身影,留下一片巢湖冬杨树在随风飘动。
这时,从巢湖水边传来了歌声:
风吹杨柳条条线风洒桃花朵朵艳
百鸟出林巢在候春光明媚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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