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与赵吉相互拉了拉衣袖,谁也不敢出声,毕竟身为粮官,粮草出事是要砍头的。
“行,都不说话是吧,曹燕何飞!”
“在!”
“开袋验粮!”
“......”
石松见曹燕何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一皱,感觉这事有蹊跷。
还是曹燕胆子大,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对石松道出了实情。
“将军,这事不能怪赵氏两兄弟,他们跟我一起参的军,按照惯例,发放粮饷的管事要拿八成的回扣,这名义上六千石,到咱手里不过一千两百石,这普通人一天怎么着也要吃掉一石粮食,咱们要行军一个来月,为了保证能到达补给站,只能节衣缩食来继续前行,有十来车的粮袋里都是沙子,再走二十里就扔了沙袋继续前行。”
石松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眼前无精打采的士兵,心中顿生一计。
“自今日起,开仓放粮,每天每两人三石粮食,保证吃饱喝足,六天后自有人送粮过来!”
石松此话一出,随行队伍立刻躁动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听到这话,所有人眼睛里都冒着精光。
只是赵氏两兄弟开始发愁了,这吃是吃饱了,可万一到时候没粮了,要饿死了人,他兄弟两个的脑袋也还是保不住。
石松看出了赵喜赵吉的担忧,过去和他们说:“你现在以沙充粮已是死罪,我现在让你们戴罪立功,如果配合,不仅吃饱,还有功劳,不配合,我现在就可以下令砍了你们俩。”
赵喜赵吉两兄弟对视一眼,两人已是戴罪之身,如果敢跑就是罪加一等,横竖都是死,谁不想做个饱死鬼,眼一闭牙一咬,干脆就跟着石松了。
就这样持续了六天,士兵们顿顿酒足饭饱,赶路快了,脸色也逐渐红润,一改往日的气色,粮食也被吃得不到六十石了。
在这六天里,石松大肆整顿军纪,百来人的队伍,在石松手中从一盘散沙变得逐渐有了些许凝聚力。
这几天正值立秋时节,白日里部队原地休息,傍晚太阳落山才开始行军,到月升当头便歇息了,六天的行军竟只有三百里不到。
这天到傍晚造饭时,石松站了出来,命令卸掉所有辎重,杀掉战马,煮马肉,犒赏全军。
“诸位,尔等与我相处足足已有七日之余,今晚是最后一顿晚饭,今晚,除粮官与内政官,其他所有人得陪我石松去老朋友家借点粮,以保证顺利到达云澜江!”
赵氏两兄弟见石松不仅连自己坐骑,还有拉粮车的马匹都一概宰杀,今晚这顿饭是让士兵们酒足饭饱了,但是现在身处安息郡南的戈壁地带,方圆百里人际罕至,现在跑,就是一个死字,只希望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将军能想出后续的解决办法吧。
这顿晚饭吃了很久,一直吃到临近子时,个个士兵满面油光,打着酒嗝,惬意的躺在戈壁上。
这时,石松站在了一处大石上:“诸位同仁,所有人,包括粮官与内务官。即刻,磨刀系甲,随我石某人前去陈沟山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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