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车旁,周强鬼使神差又转身向众人抱拳相谢——天赐良机!
李海洋刚要抠动手指,一阵夜风吹过,悬在额头上的两片竹叶飘了下来,恰好挡住了他的双眼……
竹叶飘落,再看清前面时,只看见了周强坐在车上的侧影。李海洋当机立断抠动了扳机——
在枪响之前的零点零几秒,司机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窗玻璃碎响的同时,车内的周强哎哟一声大叫。
李海洋刚要开第二枪,又一股凉风吹来,原本就不通的鼻子禁不住一痒,扣动扳机的瞬间,“啊嚏!”——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枪口一抬,子弹射高了,擦着车顶溅出了几粒火花。
司机大叫一声:“杀人了!”飞速向驾驶室跑去。
在众人狼奔豕突的奔跑中、惊慌失措的叫喊里,白色大奔拐了个弯冲进绿化带撞断两颗绿化树飞速离去。
半个月后。
穿过宽敞整洁的走廊,来到尽头门口两旁有两颗最高散尾葵的办公室门口。赭红色双扇门一扇关着一扇开着,意味着集团所有员工现在都可以进去。张虎在门口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屈指轻轻敲门。
奢华办公室里迎面扑来的富豪气息让张虎有些气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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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走进这间办公室都让他肃然而忐忑。即便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自己认识了十多年的小兄弟,但他总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特别是今天,满屋子似有似无的真皮的清香味儿让他惴惴不安。
听见门响,关骏杰从文件夹上抬起头:“虎哥啊,来。”
踩着灰棕色纯毛地毯,张虎像耗子一样悄无声息溜了过来,在四米长大班桌前的真皮转椅上坐下。
关骏杰指了指桌子左前方一排金光闪闪的盒子说:“抽啥烟自己拿。”说着拿起白色分机电话拨了号码:“龙井茶。”
张虎看着眼前四个分别标注“中华”、“中南海”、“万宝路”、“555”的金属盒,伸手拿起“中华”烟盒子。
关骏杰拉开抽屉,端出一个盒面上刻着一颗插着羽毛头像的长方形红褐色原木盒打开,捻起一根拇指粗大小、咖啡般深褐色的雪茄递过来:“来一根尝尝?巴西的。”
盯着眼前二十响盒子炮枪管一样对准自己的雪茄,张虎摇摇头,从铁盒子里抖出一只香烟:“算了,我不适合洋玩意儿。”
关骏杰笑了笑,从木盒里拿出湛蓝色不锈钢雪茄剪,一指在上四指在下握住,把雪茄塞进刀洞,移到一个厚厚的大大的正方形水晶烟缸上面,咔——的一声剪掉雪茄帽。
女秘书谷雨端着茶杯飘了进来,盈盈笑道:“张总请喝茶!”
张虎点点头,扭头目送她出去了,关上了门,才回头从裤包里掏出一次性塑料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轻声说道:“周强没死。”
关骏杰右手举着中间圆圈里刻着一个白色“关”字、黑冰精雕侧面花zippo瓦斯打火机,左手握住雪茄专心致志在嘶嘶作响的淡蓝色火焰上缓缓转圈烧着。
张虎瞟了瞟他眼镜上若有若无的反光,像吐着蛔虫似的徐徐吐出一缕细细白烟,继续说道:“子弹打在车窗上,射穿了玻璃,因为玻璃破碎的阻力,弹道改变,打是打中了,可惜只伤了左大腿,伤及神经,他应该会成瘸子。”
关骏杰一甩手“嘡”的一声关上了打火机盖子,顺手扔到桌子上。打火机在黑色真皮桌面上飞快翻了两个身,弹到一座一尺长半尺高的翡翠骏马脚下躺着不动了。
盯着打火机足足看了五秒钟,张虎才低头从脚下的提包里掏出一个包裹挨着翡翠骏马放下,小声说道:“这是剩下的十五万。”
关骏杰往大班椅上一仰,闭上眼睛吐出一团蓝白色浓烟:“咋整的啊?半吊子活,十五万就买一根神经?一击不中他肯定有了防备,以后再弄他就难了。”
张虎一脸黯然和歉意:“嗯呐,老小子本来就是个二混子,在当地名气大得很,平时就喜欢打打杀杀,身边总有一帮子小弟跟着,二毛子的人跟了一两个月都没瞅着机会下手,好不容易逮到了,还……唉!”
关骏杰继续闭眼沉默不语。
张虎在面前的圆形玻璃烟缸里使劲杵着烟头:“二毛子还说,最近他身边多了几个保镖,有四五个,看样子都是当过兵的。”
关骏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把雪茄搁在水晶大烟缸沿上,双肘支桌十指交叉捂住胸口:“这口恶气顶得心肝都痛!”
张虎抠着粘在食指上的烟灰劝道:“你也别上火,只有再找机会……”
“这个你先收着。”关骏杰冷声打断了张虎的话,把布包推到他面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告诉他,既然接了单就得把活儿干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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