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几乎是被萧景落半抱着托上了岸,完全没注意到萧景落和慕容渊在看清她容颜时,瞬间的怔忪。
千算万算,秦子衿没算到古代的胭脂水粉,竟然是不防水的!
经过长时间的冲刷,退去伪装下,秦子衿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再也隐藏不住。
吹弹可破,在晨曦的阳光中,仿佛透明的水晶一般,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故意钝化的五官露出原装,立体而饱满,一颦一笑,都摇曳生辉。
尤其是她那双不泣,眼角却自染而红的桃花眼,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般,让人无限怜悯,却又······容易激发越发本能的不良因素。
萧景落不由得错来了视线,却瞥见对方慕容渊的视线不知何时也停留自秦子衿身上,隐隐有些不快。
再一想京城街头巷尾关于慕容渊和秦子衿的传闻,面具下的脸黑沉如墨,不着痕迹地用飒爽的身型将秦子衿挡了严实,周身更是散发出生人勿进的警告。
看得慕容渊眉头直挑,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寡欲,可出口的言辞,却内涵无限:
“萧将军何时与秦相如此交好?竟将京城所有人都隐瞒了过去。”
文武权臣之间有交往自然正常,可在明面上明明淡漠如水,背地里却如胶似漆,这便是君王和皇族最忌讳的!
萧景落明面上对皇帝赐婚一事表现得不咸不淡,此时对未婚妻秦子衿的维护和占有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对于慕容渊的猜忌,萧景落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别说解释,压根儿就忽略了彻底,反倒将用内力震干的长袍,裹住秦子衿因衣衫打湿而微显曼妙的身躯上。
慕容渊狭长的凤眸微沉,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恼然。
但这丝情绪很快被他掩盖,反倒笑出两份漫不经心:
“先前,本皇子一直不解学富五车的秦相,如何培养出不学无术的嫡长女。原是秦相韬光养晦,让嫡长女扮丑对本皇子死缠烂打的追求。”
言罢,慕容渊的视线绕过萧景落,若有似无地朝秦子衿方向探:
“可是子衿,当初你对本皇子说的那番话,写的那些信,本皇子可都信了。”
在萧景落赫然释放的低沉冰森气压中,秦子衿如遭雷击。
“子衿”是什么鬼?!
原文中,慕容渊对原主可是避之不及!
看原主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听原主说一句话都恨不得洗耳朵!
唯一有丝毫的感动,都还是原主拿命换来的!
可现在,这慕容渊不会是在水里泡了一晚上,脑子进水傻了吧!
敏锐地感觉到萧景落如孤峰般凌烈的气质愈发明显,秦子衿脑中某一根弦似乎被波动般,也顾不得慕容渊为何抽风,立刻对萧景落亮明立场,义正词严:
“六皇子,往事如风不可追,谁无年少无知时!我早已放下,还请六皇子莫要再提。于我于你于我未来夫婿,都好。”
慕容渊对她这般与自己急着撇清关系的言辞,只有少许惊讶,却并无丝毫伤感。
倒是萧景落,依旧那般清冷孤绝。
好不容易与萧景落和谐了点的关系,被慕容渊这么一搅合,一切回到解放前,举步维艰。
瞅瞅!
这蛮子方才还体贴入微地知道给她裹了件披风,这会儿直接掉头单独走了。
秦子衿二话不说跟在后头小跑。
没办法,人家大将军腿长!
似乎听到身后的跌跌撞撞,萧景落不着痕迹地放慢了步伐。
可慕容渊不知今日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极其伤感地吟出了当初炮灰秦子衿给他写过的情诗:
“月上柳梢头,人也黄昏后。子衿心易吾不易,唯愿尔回首,共赴余生。”
艹!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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