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捋了捋胡子,中气十足道:“未曾想一个‘生’字难倒了这么多人,甲末之上者竟寥寥无几。”
柯媛媛面色不太好,琴棋书画中她最不擅长的便是作画,此刻听欧阳月这般说,想到自己做的画,定是挤不进甲等了。
容卿瞥了眼不远处胸有成竹的向月娥,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世集考在画类中唯一得了甲上的便是她。
与柯媛媛截然不相同,向月娥的画技可谓是登峰造极,欧阳月的出题对她来讲小菜一碟。
这不,众学子都因为欧阳月的话如坐针毡,她却仍旧一片淡定,若不是十拿九稳的底气,哪会这般自若。到底是真材实学,此刻笃定的模样倒也不负她那张“生机盎然”图。
欧阳月继续念道:“王翰,李然,柯媛媛……乙末;曾雨泽,柳若星……乙上;燕芯,司马子禾,向月娥,苦樊,许自危,甲末;容卿,甲上。”
三个甲上!
拢共才宣布三艺的集考结果,容卿竟然就将甲上一网打尽了!
要知道翰林书院对进入内院的集考极其严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者不再少数,但每一项都能获欧阳月认可的却是极少极少的存在,容卿竟这般能耐?!
再者整个金陵城,谁人不知大理寺少卿之女向月娥,一手丹青妙手享誉燕国,她若和容卿一同得了甲上,场面或许不会这般喧哗,可她偏偏只得了个甲末。
诸位看客议论纷纷,向月娥却只微微皱了皱眉,并无半分多余情绪,倒真像将集考成绩看得很淡一般。同坐一起的向夫人也是一派平静,嘴角典雅笑意仍在,大方得体的迎接其她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惋惜的眼神。
好事者总是随处都有,这不,就有一妇人话中有话道:“不是说月娥画技无人能及么,莫不是本夫人记错了?”
另一妇人闻言捂嘴笑道:“瞧你这嘴,这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此话乍一听似责备之前的妇人不会说话,实际也是嘲讽向月娥画技不够扎实。
向月娥毕竟只是初长成的少女,不及向夫人沉着冷静,听到妇人们如此赤果果的嘲讽,当下气得有些发颤。向夫人仿佛察觉到向月娥的怒意,伸手搭在她的素手上,对偏头看来的向月娥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却严肃。这般才使向月娥重新镇定下来,只是看向容卿的目光多了些探究和其它。
女子席上妇人小姐们的交谈声尤为显耳,男子席虽不及女子席吵闹,却也议论纷纷。
王翰不可置疑道:“容卿竟胜过向月娥得了甲上!”
“容小姐果真厉害。”许自危冲苦樊道:“可惜你我竟然差她一筹。”
苦樊毫无情绪起伏,淡道:“技不如人罢了。”
王翰不甘寂寞,插话道:“哼,谁知道她的画有什么猫腻。”
“王翰呀王翰,我看你是太过糊涂了,连山长都这般说了,难道还有假?”许自危有时候真想敲开王翰的脑袋,看看他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能如此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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