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卿吃痛皱眉,满意的赵枭邪气一笑,尽显肆意张狂,“你这是在提醒爷,不要多管闲事?”不待容卿说话,赵枭又道:“爷既明言了没兴趣知晓,你便收起那可笑的试探心思,今日爷便饶你一命,若再在爷跟前装模作样,你这张美人皮就别要了。”仿佛为了故意吓唬容卿,说完赵枭还恶意扯了扯容卿的脸颊。
言词越是阴狠毒辣,赵枭嘴角勾起的笑意就越发惑人,狭长的凤眼深处满是冷漠,全无一点玩笑之意。
一股阴森冷意蔓延全身,容卿只觉脊背冰冷,带着刺骨寒意,她知晓他所言不虚,扒皮这种事他当真干得出,容卿盯着赵枭深不见底的眼瞳,一时不知应当如何言语。
见容卿沉默不言,赵枭反倒满意,退一步拉开与容卿之间的距离,双手环胸十足风流纨绔公子模样,嘴角邪魅的勾起一抹弧度,微一挑眉,似真似假问道:“容学子,你莫非当真爱慕上那燕宁王?”
容卿站直身形,袖中素拳紧了紧,垂眸看向地面,淡淡道:“夫子玩笑了。”
不共戴天的仇人罢了,她又怎会如前世般失了神智恋慕上他。哼,天大的笑话!
赵枭一勾凤眼,双眸直直看着面前的倔强少女,脖子上的淤青尤为明显,后背上也不知被石桌上的茶盏磕碜成哪般模样,明明遍体鳞伤却仍笔直站立显出一副端庄模样,好似与生俱来便是这般姿态。
明是个闺阁娇娇女,偏生心怀城府,小小一只俏脸寒霜,猛一眼瞧上去倒是有些可笑,女儿家的娇俏不显反倒枯水无波。可赵枭却看出她的不寻常,看似面淡如水,实则内有乾坤。恰如夜间行走的黑豹,与夜色融为一体,蓄势待发。一有机会便会出其不意,急如星火将猎物撕碎殆尽。
“个子不大,秘密倒是不少。”低沉性感的嗓音颇有些玩世不恭,带着些似有若无的讥讽,面上桀骜邪气不减。一语言罢也不待容卿说话,莞自赶人道:“你走吧。”
容卿嘴角狠狠一抽,抬眼瞧了眼赵枭,顿了顿,终是道了声:“学子告辞。”
容卿转身朝亭外走去,此刻她腰背处疼得厉害,委实不愿在与赵枭纠缠。虽说她比赵枭多活了一世,按理远见谋略都不是赵枭能及的,可是此人委实聪明了些,便是她多活了一世,也无法摸清他的心思,稍不注意反倒还会被对方看空心思,既然他听不得那套井水不犯河水的说词,慎重起见,以后需得躲着他些。
容卿方走不过两步,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拽住手臂,容卿不解看向赵枭,“夫子还有何事?”
赵枭薄唇扬了个好看的弧度,将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小玉瓶丢给了容卿,懒懒道:“莫说爷欺负了你。”说完真不再瞧容卿一眼,拂了拂袖袍,接着便提步朝亭外走去,不过片刻便没了踪影。
睫羽微颤,容卿目光落在赵枭消失的地方,握着手中透着凉意的玉瓶,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方才她还让自个儿莫要庸人自扰,如今却全然明白了——女子的眼泪不但比千金珍贵,在某些时候,用处也比千金大。
譬如方才,她还道不会是因为那几滴血泪的缘故,毕竟赵枭冷笑名声在外,她那几滴博取同情泪珠,委实起不到半点作用才是,谁知竟真让残酷无情的第一庄庄主生出恻隐之心。
呵,怨不得前世会被柯媛媛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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