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却心下一突,问:“往年里沐川城的天气不这般热吗?”
大牛摇头叹息:“往年可没到这种程度。”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左顾右盼了一番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小心翼翼说道:“我们村有个在金陵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小丫头告诉村长,说这可能是旱灾呢!”
阿绝撇嘴:“她一个小丫鬟知道什么旱灾?”
“可不能乱说。”大牛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阿绝,道:“小梨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和尚,据说是和尚师傅算出来的,这是一劫。我们村村长都信了,还要求我们挖……”大牛突然想起村长再三嘱咐不能把村里的事说出去,赶紧住了口,心虚不已的告辞离开:“那什么,谢神医,我就先家去了。”
阿绝看着大牛匆匆离开,翻了个白眼道:“说得好好的说走就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藏了什么秘密。我要现在跟上去非得吓死他不可。”
谢却轻笑了一声,道:“人人都有秘密,不比追根究底。”
阿绝点点头,转头看见谢却眼下的青黑,不免忧心道:“少谷主昨夜又没休息好吗?”
谢却轻轻按了下眼睛下方,提步走到堂中的桌椅旁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阿绝,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梦中的那个女子。”
“遇到又能怎么样呢?”陪伴谢却这么多年,阿绝深有体会梦魇对谢却的影响,他道:“你在梦中伤害过那个女子,如果那个女子也和你做了同样的梦,你们的遇见就是一场新仇。”
谢却猛地一顿,握着茶盏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凸起,他只期望见到梦里的女子,却忘了梦魇之所以是梦魇,便是因为梦的不美好。
谢却苦笑,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如果现实和梦魇一样残酷,即便他和梦中的女子遇见了,他们之间除了仇恨不会有任何关系。
真不甘心呀。
谢却已经忘了当初刚被梦魇掌控的愤怒和无助。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困扰他多年的梦魇,他却随着一次又一次投身梦中而对梦里的人生出喜爱之情,甚至将梦中之人看做自己的所有。
谢却试图反驳比他清醒的阿绝,他道:“也许梦魇只存在于我的梦中,她不会有那些的记忆。”
“也许少谷主你梦中的女子压根就不存在。”
阿绝有些生气了,他是眼睁睁看着少谷主被梦魇折磨多年,夜夜难安的苦楚没人受得了,如果不是神医谷想法设法配置的安神药助少谷主入眠,他的神经早就衰弱了。
被梦魇困住,这事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都不会有好结果。
阿绝想得简单,无论如何也不该把噩梦想成美梦。可他低估了谢却的执拗。
谢却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语气说不出的坚定:“她一定的真实存在的。”
阿绝心累不已,再接再厉道:“好,就算她是真是存在的,可你认得出她吗?而且少谷主,我已经把你最近的情况飞鸽传书告诉谷主了,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谷主一定会让你尽快回神医谷的。”
“我当然能认出她,事实上,在梦里我已经能清楚的看清她的样貌了。”谢却放下茶杯站起身,一边往后院走一边淡声道:“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和他说,你以后莫要再背地里自作主张了,梦魇的事我自有分寸。若有下次,你就回神医谷换小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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