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刚刚好。”
“也是。”
风卷起遍地的花瓣,在空中上下翻飞,映着远处轮廓模糊的高山的山腰处像是蓝色水晶折射出的淡蓝色微光,不断的变换着颜色。
“她要来了。”
“是啊。”
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树下,有两人相对而立。
前者一身白衣,衣摆随清风浮动,那莹白的颜色如玉通透,如雪晶莹,似是散发着微弱的光,连带着头发也染上了同样的颜色,就连皮肤也略微带上了一些病态的白。她的头微仰,目光似是看向了面前的花树,但她空幽的瞳孔里,却没有花树的倒影,仿佛她是透过花树看到了天空之外的地方。后者站在她身后,一袭黑衣内敛锋芒。她的眼睛里一样没有任何事物的倒影,冷冽的目光清明却无神,轻皱的眉头让人觉得她此刻有些愠怒。一头墨发随微风浮动间闪过锋利的寒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压抑感,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可我要找的是你。”
白衣女子终是有所动摇的看向黑衣女子,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什么。就在她神色有所改变的一瞬间黑衣女子的身侧白光一闪而过,一把薄如蝉翼的剑已然架在了白衣女子的脖子上,血从刚刚被割开的伤口里涌出,顺着剑刃上杂乱无章却又好像藏着什么规律的纹路中缓慢的前行,将本是无色的剑,一点点的浸染成鲜红的颜色。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了。黑女子的眼睛里亮起了一道白色的锋芒,直直的射白衣女子的眼睛里。而白衣女子的眼神依旧空洞,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白衣女子一直等到自己莹白的脸色已经有了些惨白的意味,才“适时”的开了口:“发泄够了?”
黑衣女子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那略微有点生气的样子,又变回了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衣女子转过头不再看她,眼睛依旧望着眼前的花,眼神依旧空幽的不存一物:“可以把剑拿开了吗,林溪?”她话中的某一处似乎有种刻意的停顿,但却难以捕捉。
林溪看着白衣女子,眼中似是添了些别的颜色,转瞬即逝。她的手中白光一暗,剑便消失了。似是故意的,白衣女子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更深的伤口。
(寒季)
不知不觉中,远处各色的霞光渐渐暗淡下来,所有的颜色也都不在鲜明。白衣女子衣服和头发上的白色渐渐被黑色取代。她的身上依旧发着光,但那是一种幽暗又阴森的光,像是正在复苏的黑色火焰,将冻结它的白霜消灭殆尽。就连脖颈处的伤也被抹掉了。
她的眼神里多了阴沉沉的死寂,少了些生气,看上去跟林溪很像,但又比林溪多了些死气,对自己的气场毫不收敛,看下林溪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反感:“又来找她,你可真是执着,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真相没有算账重要……你…对我很反感。”
“我对你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那她呢?”
“呵!你们俩倒是挺像,都是我反感的人。你们两个的差别就在于,你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林溪最后看了一眼黑衣女子的眼睛,然后转身离开了,不久她的身影便融入了远处的一片黑暗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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