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身暗紫色的衣服,衣摆处洒满了金色星点,袖口和腰带用的则是较暗的紫金色。
放在榻边的那一双紫金靴,靴筒的边缘处,都用暗金色的线绣了字,字体苍劲有力,左边是“息”,右边是“泽”,两个字的位置是对称的,只是那字写的很小,只有一颗葡萄大小,从远处看,更像是装饰的花纹。
她的头上戴着一个带有纱幕的斗笠,暗紫色的纱幕分为两层,最外面一层颜色较淡,里面的则颜色较深,同样遍布着金色星点。按理说,应该是从颈部往上什么都看不见的,但是刚刚明明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了过来。她明明只是平平淡淡扫了一眼,但就在那一瞬间,呼吸、心跳,甚至所有能代表你活着的生命体征,都停止了,那感觉就像是你从未活着。在她收回眼神后,心脏开始时停时跳,呼吸紊乱,身上冒着冷汗,眼前的事物模糊不清,意识时聚时散,过了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这是有一个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让他跑了,不过不重要了,本就是颗弃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哼,果然,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做什么都这么可笑。”
她停顿了一下。
“你说呢?”
“啪”
桌上的茶壶不见了,有的只是一地的碎瓷片。
然而,那人只是轻笑一声,随手一挥,又一支崭新的茶壶出现在桌面上。她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茶,又拿了一只空杯,也倒上茶。他把自己的杯子拿起来,递到嘴边,轻抿了一下。
“那是什么感觉,我懂。”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这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可是那桌上的茶杯……空了。
“嗯,喝茶。”
似乎有人回了话,但是,并没有听见声音。
……
亡途
“只要杀了他,你就能活。”
“怎么,下不去手?装什么装,这都杀到最后一个,你还能心软不成?”
一个一身灰袍的男子正围着一个手持长刀的少年,一边转来转去,一边言语相激。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少年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少年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上几岁的男孩儿,那男孩儿也看着他,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冰冷,沉静,淡漠。
许是才注意到身边的聒噪之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废话太多。”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你是谁?”
“我…呃…我…你管我是谁,这跟你无关。”
“既与我无关,那还不快滚。”
“你……”
灰袍人立刻噤了声,因为那闪着寒芒的锋刃紧贴着他脖颈处的皮肤,几颗红色的小血珠,开始滑落。
“别别,有话好好说。”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好好好,我滚,我滚,我这就滚。”
那灰袍人表情惊恐,声音颤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少年收手,转身离开,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可以走了。”
男孩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低下头,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那少年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神色清冷,散乱的墨发谁微风拂动。
“我欠的皆已还清,接下来,轮到你了。”
他进了一间废弃的房屋,简单的整理一番,他便睡下了。
那夜晚的冷风里,还残留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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