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吓得一哆嗦,瓷碗应声落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大堂姐,我……”
程宁委屈的咬着嘴唇,双手揪着衣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院子里正在切药草的药童见状,忙上前来,不悦的看向程山兄妹,低声喝道:“这里是医馆,容不得大声喧哗。若二位没有自知,还请立刻离开。”
“还是读书人呢,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也指望能出人头地!”
程锦婳面色一白,忙看向程山,生怕这位小心眼的兄长会迁怒自己,毕竟是她找程山过来给自己做主的。
程山脸色又黑了几分,但还是拱手作揖道:“是舍妹的不是,还请小哥见谅。我堂弟在此医治,在下特来看望,断不会再扰了医馆清净。”
药童见状也不好多说,只提示二人不可久留便去干自己的活,也怕程山万一能平步青云再记仇的整治他这小人物。
“堂妹,带路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程山眯着眼睛看向程宁,负在身后的双手攥握成拳,这份屈辱他记下了。
程宁呐呐的点头,领着二人去了小五住的屋子。
三丫见到来人,立即挡在病床前,可小小的身子却在颤抖着。
“三丫不怕,这里是医馆,没人敢闹事的。”
程宁忙上前去安抚三丫,抱着她坐在小五身侧,再抬头时一脸的冷漠,哪里还有刚才的胆小鬼模样?
对于程宁的变脸,程山只愣了一下,本就对这个堂妹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她原本是什么样的。
可程锦婳却是审视起来,怀疑刚才程宁是故意让自己出糗的。
“小五刚吃完药睡下,伤在后脑。大堂哥若想关心就去外面问大夫,若是想来要回银子,抱歉,没有。”
简单明了的直入主题,程宁把所有寒暄的话都给摒除了,和老宅的人不需要。
“二丫,药费用不了那么多,锦婳在学堂也需要首饰。若是影响了锦婳的未来,奶不会轻饶了你。”
程山知道要不回来全部的东西,只能尽力。
几十两银子的东西,即便多数是有钱的少爷买给程锦婳的,可那也是程家的东西不是?
“枉费大堂哥念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还不明白吗?”程宁冷笑。
“明白什么?”
看着程宁的冰冷的笑容,程山下意识的挺直背脊,有些发寒。
“这次小五侥幸抢回了这条命,所以我只去找程锦婳拿了些钱财,算是给你们的警告!”
“再有下一次,哪怕大堂哥你中了秀才,只要我舍得挨板子去告官,大堂哥猜猜你还有前途可言吗?”
将三丫放到炕上,程宁起身走上前去,警告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二房被欺压的连命都要保不住了。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一定要拉着大堂哥和大堂姐做垫背的,谁让你们是老程家的希望呢?”
“程二丫,你……”
程锦婳扬手想要打程宁,却被程山阻拦,气的跺了跺脚,娇声道:“哥,她都想害咱们了,你还拦着我作甚?”
然而程山却不理会程锦婳,而是盯着程宁好一会,才道:“我们好了,你们作为堂亲也会有好姻缘,你当真要分得这么清楚?”
“大堂哥别把我当傻子,现在你们穿金戴银,我们连饭都吃不饱。真有你们发达的一日,二房就算要饭也不会要到你们家门口去。”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过自己的日子不香吗?非要鱼死网破?”
程宁纵然没有惯着老宅的心思,但以二房现在的能力想要斗也只有吃亏的份儿,唯有求暂时的安生,暗戳戳的发展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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