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无恙,我叫人盯着,若有情况,支援也来得及。”甘来道,走到沮授跟前,看着其一身的血渍,长剑上都已经崩出缺口,“我去东门途中见到一种长杆,对付梯子极好,应该送些过来的。”
他看了看倒地的军士,回响与刘擎的作战经历,这一次伤亡,应该是最大的一次吧。
“黄巾从一开始便如此猛攻?”甘来问。
“是!”沮授道,“从未间歇。”
“他们这是要用人命累死我们,我怀疑其背后必还有大军,今日未见或许明日便到经县城下,否则今日他断不会毫无保留的进攻。”甘来分析道。
沮授面色凝重,望着前方卖力拼杀的战士,守城方固然有优势,攻城方的伤亡是数倍甚至十数倍于己,但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啊。
黄巾军最不缺的就是人。
“若真不能守,也只能选择撤退,而非坐以待毙,主公好不容易攒起这点家当,不能拼光了!”沮授淡淡道。
甘来点点头,控制经县的目的是拱卫粮道,算算日子,运粮队回来恐怕还需时日,未来战局如何,犹未可知。
他想了想,安慰道:“主公说过,战时存有生之力,乃将帅之本,而非一城一池的得失,即便撤退,主公也会理解的。”
“虽有后路,你我也当尽力为之!”沮授道。
然后两人沉默良久,看着近在咫尺的浴血奋战,沮授觉得休整差不多了,便脱离靠墙状态,再度举剑,大喝道,“军士们,换防休整!”
黄巾源源不断的爬上来,守城之兵替换了一次又一次,大部分弓兵箭矢已空,他们也捡起了黄巾掉落的兵器,守护在步兵身后,他们虽未穿甲,但各个力量不俗,至少可以替前排补个刀什么的,让他们安心迎战上方之敌。
……
夜幕降下。
城下,黄巾军中,几位统领神色黯淡,因为其中的几位,此刻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五千人,六千人,甚至更多,都回不来了。
“渠帅,这城只怕我们是攻不下来了,若天公将军知道我们如此挫败……”
鲁龚神色轻淡,丝毫没有挫败感,五千人六千人又如何,只要完成天公将军的目标,就算一万人全赔上,也值!
“诸位勿虑,一觉睡醒,你们就又是统兵之将了!”鲁龚笑道。
“渠帅这是何意?”
“莫要多问,明日即知!”
第二日一早,当一众统领出营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兵,黑压压的全是兵,黄色旌旗蔽空,迎着晨风猎猎作响。
此刻,他们理解了渠帅昨晚的那句话,一觉睡醒,他们就又是统兵之将了。
“诸位,我说的没错吧,天公将军早有安排,经县志在必得,天公将军还道,官贼如此在意经县,在此周围必有动作,破城之后,立即戒严,凡有私自流窜者,皆杀!”鲁龚已经开始安排破城之后的安排了。
经县城头,看着敌营那乌泱泱的人,沮授神色反而没有了昨日的凝重。
“看来黄巾贼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了。”沮授道,如此规模之敌,只能按照计划撤退了。
“甘来,下令撤退吧,此事容不得侥幸,守城还是失利了,可惜了牺牲的三百军士!”
“甘来?”
“沮公,你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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