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熠已站立不稳了,趴在桌上,仍不忘吩咐任志伟:“哥们,我来不起了,帮我招呼下客人。魏总,陪他喝好!”
“那不行,还有第八杯。”以廷握着酒瓶,冲张熠说。
抢过酒杯,秦凯伦劝解以廷道:“算了,兄弟,他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得出事了。我俩喝一杯。”
饭局结束,张熠已不醒人事,临走,还不忘“表白”一番:“陈若叶,我那么、喜欢你,你不晓得?”
对他翻一个白眼,若叶淡定地说:“喜欢我?好啊,手机给我,给你老婆打电话!”
孟初抢过他手机,递给若叶。
他慌了,一把抢过去。
“咦?不敢了?”若叶骂他一句,将他的头按进车里。
雨舟开车过来,见若叶跟以廷一起,以为他俩和好了,怔了怔。
“上车。”没容她犹豫,以廷将她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上去,对雨舟说,“先送她。”
谁也不说话,气氛很沉重。
到若叶小区时,她用严肃低沉的声音对以廷说:“你下车,我跟你谈谈。”
跟她下了车,到他妈曾坐过的长椅边,若叶坐下。他也木偶似地跟着坐下,双手交叉,翘着二郎腿,等着她发话。
雪虽然停了,风还刮得紧,在未知的天空,发出呜呜的怪叫,听起来狰狞可怕。
紧了紧毛衣,若叶低着头,缓缓说:
“你知道我个性,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就不会反悔。我不是圣人,也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喜欢钱,喜欢安逸的生活。但是,我不想把过去的感情,变成一笔金钱的交易。”
放下翘起的腿,他不耐烦地问:“你想说什么?”
“别墅,你收回去吧。”她凝神注视着他,“以廷,活得轻松一点吧。不要给自己太多枷锁。你不需要对我有愧疚心,我……”
他抢过话头,冷淡说:“不想要,就推倒吧。”
“要推你推吧。我给不起推倒房屋的钱。”她也失去了耐心。
“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站起身,低头看她,冷着脸问,“难道你想让我在那里结婚、生子?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嘲讽。
一粒树叶被吹落在若叶脸上,她嫌恶地拂掉它,也站起来,冲他大声说:“你想推倒,还是什么,那是你的权利!”
喉咙里像塞了一团雪,呼吸困难。
沉默了好一会,她缓下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请给我最后的尊严,不要让我变成可怜虫,好吗?”
到家门口,忍不住朝书俊那边瞟了眼,门紧闭着,没任何动静。她似乎在期待什么,又不明确。
家里空寂冰冷,周遭全是化解不开的坚冰。
一头跌倒在床上,脑里一片空白。什么时候睡着了,她都不知道。
不觉就到第二天,她约了以廷妈在咖啡馆见面。
咖啡馆在魏氏的一家商场里,若叶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半个小时,她给自己点了杯红枣茶。边喝茶,边玩手机等她。
以廷妈依然打扮得很精致,耳环、项链、戒指与衣服、帽子、鞋子都经过精心搭配。一眼便可看出十足的贵妇人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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