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躺在地面。
任由孟川百般蹂躏。
随后,他将囚字收起。
将老汉提拎起来,道:“不由分说向我动手,当真只是想试探我一下?”
城隍脸色略有难堪,小声道:“确实如此啊,孟先生,要不您先将我松开?毕竟是在庙宇门前,好多个夜叉都看着呢。”
“你认得我?”
孟川负手而立。
城隍松了口气,点头道:“你的大名,在下早就如雷贯耳了,当初方与县闹大妖的时候,若非先生您挺身而出,以至高手段降服大妖,只怕满城百姓,就要大祸临头了。”
孟川现在的名气的确是很大。
但这是在兖州府中的修行界而言。
至于底层的平民百姓,知道的还是比较少的,除了方与、金乡县、广戚三县。
后者是因为他写的一篇《画皮鬼》的杂文,才知晓他的名字。
这背后跟锦衣卫的调查结果有着密切联系。
“既然认得我,也应该能够猜到,我此来是为何吧?”孟川淡淡问道。
城隍道:“大概能够猜到,先生是因为那个叫王炳的孩童而来?”
孟川皱眉道:“不错,你身为本地城隍,本应该护佑当地百姓不被妖邪侵犯,为何却对此事视之不理?”
城隍爷面露难色,摇头叹道:“非是老朽不愿,而是心有余力不足,因为老朽无法离开这座城隍庙。”
话音刚落,他便正对庙门,衣袖轻轻拂面,就见整座庙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宛若人间炼狱。
而在尸山血海中,孟川瞧见了狰狞百鬼。
它们露出恐怖的模样,在相互挣扎着。
其中,有三只恶鬼,不约而同的抬起头颅,看到了孟川。
轰——
整座庙宇宛若遭遇地龙翻身,发生震颤。
城隍爷连忙再挥衣袖,此间地界,才恢复平常。
“您现在知道,为何老朽不能离开此间了吧?”它面露苦涩。
孟川有些恍惚,木讷的点了点头,“你以真身,镇压百鬼?只是不知这百鬼从何而来?还有那三只恶鬼,居然能够透过封印,注意到我。”
城隍爷借助庙宇之力,镇压封印百鬼,它一旦离开庙宇太久,肯定会造成封印上的松动。
所以,对待城中害人之事,它才会说自己有心无力。
无法离开庙宇,又如何能够帮助他人驱逐邪祟?
“关于这百鬼的来历...说起来可就长了...”
城隍缓缓道来。
几十年前,李慕白飞升之时,兖州府境内,亦有妖邪关注。
事后,一位品阶极高的炼气士,以强硬手段将附近百鬼封印于城隍庙下。
想着借助庙宇之神力,可以净化百鬼。
当时,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本以为是一件善事。
可是没想到,却为今日之兖州府带来巨大劫难。
百鬼不仅没有被净化,反而被关押数十年之久,导致戾气更重。
如今,已隐隐有突破封印的趋势。
或者说,这封印根本就封不住它们了。
破封之事,指日可待。
一旦百鬼出行,势必会为整个兖州府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失。
足以称得上是一场灾难了。
听到这里,孟川严肃道:“我有囚字,形同封印,或可加固。”
闻声,城隍摇了摇头,叹道:“没用的,即使加固封印,至多也就能维持一两年,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其实我已经与刺史苏大人商讨过了,他的意见是,祸事不能留给后人。”
这番话的意思是,既然早晚都会爆发,倒不如就在今朝解决。
省得日后还为这事担惊受怕。
不能总是将不好的事情留给后辈。
这是不负责任。
“苏大人向我说了人山大会的事情,他还说要将本年大会改成降妖伏魔,难道他想借助整个山东道修士的力量,除掉这百鬼?”
孟川问道。
城隍直言道:“这座庙宇之下镇压的鬼魅,其实不止一百,至少有三四百之多,其中以三只邪祟的修为最高,也就是方才与您对视的那三只鬼魅。
苏大人想出那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的话,只依靠咱们兖州府的力量,很难消灭那三只鬼魅,可是倘若有修行门派的弟子入局,就不同了。”
孟川点头道:“一旦他们入局,即使最后降服不了那三只强大邪祟,那么他们背后的师长前辈也不会袖手旁观,肯定联袂出手解决邪祟,以保全自家宗门弟子的安危,对吧?”
“先生果真聪慧。”城隍深深作揖。
孟川又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稍有不慎,就会酿出滔天血祸。”
“先生,世间没有两全法啊。”城隍语重心长。
“能与我说说,那三只邪祟,都分别是什么类型的鬼魅吗?”孟川好奇问道。
城隍一字一句道:“它们三只邪祟,分别为疫鬼、厉鬼还有五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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