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接连数日暴雨,导致护城河几处低洼地区洪水泛滥,冲了不少田地,而京郊处的一处河岸多年未曾加固,这次一冲直接导致沙土滑落,工部的人前去修理时发现了一块衣角,感觉不对便深挖了下去,谁知竟挖出了两具尸体,一具女尸,一具婴儿的尸体,女人怀中抱着婴儿,不知道这两个人死了多久,尸体是浮肿现象,口和鼻子中留出带着血液的泡沫,脖子上是被刀割的痕迹。皇城外京郊出现了两具尸体,一具还是婴儿的自然影响重大,京兆府马上开始查办,经仵作勘验,这两人死亡时间大概是五日前,经过面容修复,可以画出女子生前的长相,于是司马端命衙役全城粘贴画像寻找死亡女子的身份,画像粘贴出去不到一日,这位女子的身份便出来了。不过这护城河的施工有问题,齐敛也得去向皇帝陛下请罪。
中书令吕迎的府中两年前走失了一个叫祥云的丫鬟,吕夫人身边有一个从十岁起就侍奉她的婢女,祥姨,虽称婢女,但是吕夫人和她感情极好,因为她们从小就在一块玩耍,亲密无间,所以吕夫人嫁给吕迎之后将祥姨一起带进了吕府,祥姨本打算一辈子不嫁娶侍奉在吕夫人身边,但是吕夫人坚决为其说媒,而后发现她和府中的一个侍卫情投意合,干脆许了他俩的婚事,随后两人生下了祥云。吕夫人对祥姨好,因此祥云在府中的地位就高于一般的丫鬟,祥云也从小就侍奉在吕迎女儿吕清身边,与吕清感情甚好。两年前的一个夜晚,祥云与府中另一个丫鬟依云出去帮吕清买梅花香饼和冬瓜糖,两人分头去买,约定半个时辰之后见面。到了约定的时间,依云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是怎么都找不到祥云,最后只能独自回府请罪。祥云不见了祥姨可是着急的要命,吕清也很伤心,吕夫人向衙门报案,这是吕夫人亲自报案,衙门自是不敢耽误,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吕府的人以为她是不想在府里干活了逃走了,可是吕府待她自认为很好,应当不会有这个念头才对,直到今日竟然发现了她的尸体,而怀中的婴儿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祥姨看到女儿的尸首后哭晕了过去,吕夫人火冒三丈,命司马大人一定要速速查出凶手。
第二日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妇人到府衙击鼓,自称有祥云遇害的线索,她说两年前自己刚收摊要回家,走到转角处时却听见女子的惊叫声,她便偷偷地探头出去窥探,领头的是一个衣服较为华贵的男子,还有点醉醺醺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稳,他大声嚷嚷:“这谁家的女儿啊,这么好看?来,带走,今晚好好伺候爷。”说完旁边几个侍卫将女子拉走,老妇人抬头看到他们进了一座宅子,而这座宅子的主人是李郑,即立王王妃的表哥。这宅子老妇人知道,而且宅子里走出来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这个男子是这座宅子的管家,老妇人更是认得。又是一桩强抢民女的事件,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倒霉,明日应该就能放出来了吧,这个老妇人不敢说出去也不敢报案,怕得罪了立王,第二日更是回了老家探亲,所以后来压根没有看到京兆府贴出来的寻人启事。一年前这位老妇人重新回到京城做生意,今日看到了告示便来到衙门,老妇人自称两年前不敢说而且想不到人会死,现在看到那个姑娘竟然死了心里过意不去,她现在说话都颤巍巍,一直在后悔自己两年前就应该报案的。
立王的人司马端自是不敢得罪的,但是刑部的郭去恒闻到了气息太乐意办这个案子了,于是假惺惺地跟吕夫人保证一定会严惩凶手给吕家一个交代,接过了这个案子。
李郑无官无品,只是为立王谋事收取钱财,自己很早就不与家人在一块住了,买了一座宅子跟夫人一起住。既然李郑本身无官职在身,那郭去恒就没有什么不敢办他的,而且向太子保证:“大家都知道立王和他的王妃恩爱,这李氏又从小与这个表哥要好,而且立王的谋士救不救?立王肯定要救那个李郑的,但是这个李郑可不好救,吕夫人一定要严惩他。所以只要立王稍微对下官表示一点心意,下官就能告到陛下那。”
太子自是高兴:“那郭大人可要好好办这事啊。”
李郑这人脑袋瓜是聪明的,但就是贪财好色,他的夫人是京中富豪之女,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他很害怕自己的夫人,所以两年前那晚过后给了祥云一大笔钱,让她带着钱赶紧走人,永远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钱确实给的多,祥云就拿着钱躲到了乡下生活,可是之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且自己花钱的速度很快,所以她偷偷地生下孩子,生完孩子之后进京,在外面找到李郑,威胁他再给自己一笔银子,否则就抱着孩子到他夫人面前。李郑当时想的是拿钱消灾,不想多生事端,于是稍加犹豫便让管家偷偷地凑钱给祥云。谁知这笔钱给了之后没几个月祥云又找上门来要钱,李郑生气了但是拿她没办法,第二次还是给了钱,可是祥云并没有因此结束,她又三番五次地索要钱财,最后李郑动了永诀后患的念头,于是半个月前让管家在黑市雇杀手杀掉祥云母子。最终祥云在最后一次向李郑索要钱财后出京的路上被杀害了,甚至身上刚拿到的银两被重新搜刮回去。杀手将尸体埋在了河岸边,因为那条路不时有路人经过,尸体处理地匆忙了些,没想到这几日接连暴雨,尸体竟被挖出来了。
李郑自然一开始是不承认的,但是管家身边的一个小侍却出卖了他,小侍声称两年前那夜拖着祥云的人中有一个是自己,而且管家有一本秘密账册,里面全是这些年运作的黑账记录,里面就记载了管家每次给祥云的钱财的数目和来源。这账本一找便找到了,管家跪地求饶,李郑无法辩解了,现在相干人等被押在刑部大牢。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那就是管家雇佣的杀手,这种人一般是没有办法找到的,吕夫人虽让郭去恒要连同杀手一起找到,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也无可奈何。
李晚晴知道哥哥的事情之后请立王救救他,立王看着她满面泪痕自然于心不忍,得救李郑,而且李郑这么多年效忠自己出了不少有用的计策,失去这么一个人才也是可惜。但是现在证据确凿李郑一定会被定罪,现在人还被刑部押着,从郭去恒那把人光明正大的救出来绝对不可能,为今之计只剩下最后那个最危险的办法了,那就是劫囚,先把他送出去,等风声过后再把他秘密接回来,安排好,他还能为自己所用。
李郑被关押的第五日立王派出了自己身边武功最好的高手吴起风,吴起风如果一旦被发现自己就会被揪出,可是派其他人凌过尔又不放心,于是最后还是吴起风去劫李郑。半夜,吴起风潜入刑部,在牢外打晕了两名狱卒,扒掉他们外着的狱服,自己穿着一身,怀里揣着一身准备等会儿给李郑换上。吴起风一路低头快速找到了关押李郑的牢房,拿起身上的钥匙准备开门,这时候来了两个路过的狱卒,疑惑:“干什么呢你?”
吴起风:“哦,郭大人命小的来提李郑前去审问。”
一狱卒:“就让你一个人来提呀?”
另一狱卒:“这位小兄弟看着好面生,新来的吗?怎么我们没有收到这方面的通知?把你的牌子拿出来看看。”
吴起风身上只有写着刚才那两个被他打晕的狱卒的名字的牌子,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拼死一搏了,只要到大牢外面就行,外面有立王殿下的人在接应,于是他猛地拿出木牌砸在了他们的眼睛上,那两个狱卒闪躲不及,捂着眼睛整个人感觉要晕了。吴起风来不及拿刀让那两个狱卒闭嘴,只能先快速地拿着钥匙开了牢门,准备抵命将李郑带出,但是那不远处的狱卒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声响,还有巡逻的狱卒,所以当他扶着李郑跑出牢门的时候,外面已经被刑部的人包围了。吴起风拿着刀准备杀出一条血路,但是寡不敌众,在他砍伤了几个人之后,自己的小腿被刺中跪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郭去恒慢悠悠地从人群外走进来,抬起吴起风的脸,得意的表情:“呦呦呦,真来劫了,这不是立王殿下身边的吴起风吗?竟然派你来了,这样也好,派你我就不用绕大圈子了。走,去见陛下。”
立王的人在外面没有按时接到人,派一个人上屋顶探了一下,发现吴起风失手了,只好无功而返。
第二天天一亮郭去恒就押着吴起风进宫面圣。郭去恒假装害怕地说:“陛下,昨晚有人来劫囚犯李郑,这个人叫吴起风,他是、他是立王殿下的人,微臣不敢定罪。”
凌彻大怒:“劫囚这种事也是一个皇子能干的出来的!白瑞,你去传立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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