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仔细辨认方向,烛光应该在自己头顶左上角不远处,烛台应该放在一张桌子上。
他像蚯蚓一般弯曲着靠近、再靠近,果然碰到了桌腿。手虽然被捆着,但他的手指却还能活动,他又像蚯蚓一样缩回,两只手尽可能地抓起地上的草,然后再慢慢移到桌脚边,如此来回数次,桌角下已经铺成一个厚厚的小草堆。
他再次抬头,辨认好烛光的方位,然后极力用手指扒住桌腿,突然发力猛地摇晃,只一下就听“啪”地一声,烛台果然被晃倒,蜡烛掉落在草堆上,瞬间引燃了草堆。
江上寒明显感觉到火焰的灼热渐渐袭来,大喜之下他也顾不上疼痛,将捆住手脚处的绳子往火上靠,想借助火苗将绳索烧断,但随着火势不断扩散,自己的双手也被烧得不轻,剧烈的疼痛并未让他罢手,不断变幻着姿势将手伸进火中。
不消片刻果然将绳索烧掉不少,他忍痛之下卯足了力手脚并开,“啪”一声终于挣断绳索,一把解开蒙眼巾,取出嘴里的脏抹布,连啐了好几口唾沫。
此刻的江上寒有如孙猴子逃出五指山一般,说不出的轻松快活,转回身借火光见最里面角落的一张凳子上堆着一堆物事,走进一瞧正是自己的兵刃和随身镖囊、药瓶等,当下又是一阵欣喜,装好随身之物,屋内的火势已经越发强劲,他一脚踹开房门,稍一纵身就落在对面屋顶之上,举目四下观看,就见东南角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心道:再饿老子也不能往那个方向去,那么多高手汇聚一堂,老子去了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刚想到此处,就听脚下响起一片叫嚷声,紧接着密集的铜锣声一叠响起!
“不好啦,走水啦!”
“快来人啊,走水啦!”
“那小子跑啦!”
“快去禀告寨主,定是那猴子放的火!”
江上寒心道:此地不宜久留,老子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妙,前山是不能够去了,他一扭头,望西北角处灯火稀松,当即展开轻功,几个起落便朝西北而去。
约莫半柱香不到,江上寒就见前面闪出一片水光,依稀可见一只小船停靠在岸边,心道:天不绝我!快步向前,纵身刚跃进船舱,就听见远远叫喊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来不及解开绳栓,取出峨嵋刺斩断绳索,提起船桨奋力向对岸划去。
江上寒将船划出去老远才回头望向岸上,星星点点闪出无数火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对岸越来越近,朦胧间两座楼阁映入眼帘!
不等船靠岸,江上寒就凌空而起,飞身落在岸上,就见对面这座阁楼灯光摇曳,似乎楼上楼下都有人。这时候的肚子又咕咕响起,也顾不上细想,踮起脚尖慢慢靠近楼下窗台,舔破窗户纸举目观瞧,就见房内五六名斜背着宝剑的妙龄少女正各忙各的,有下棋的,有写字的,还有坐在灯下做针线的,这些少女长得都十分标致,俱都是十六七岁左右,大厅正中间的大桌上摆着各色果盘糕点。
若非她们佩着兵刃,谁能想到这些少女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不过就算如此,只要不是瞎子,任何男人见到这么多娇俏水灵的少女都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但此刻江上寒属于例外!
自从看见桌上的果盘糕点,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张桌子!
他不停地咽着口水,脑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厅内的少女们正说笑着,忽听楼上瓦片声响,众少女相互使个眼色,各自拔剑夺门越窗而出,作为慕容小姐的近身护卫,对于此类突发情况她们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六名少女一出厅堂就分别行动,两名飞身上了楼顶,两名从楼道往上搜寻,另外两名在楼下接应。
一番搜寻过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迹象,众少女收了宝剑回到厅内,其中一个埋怨道:“难不成又是那只该死的猫?”
另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几天山上生人多得很,还是警惕些罢。”刚坐下就发现桌上的糕点少了一半,不禁嗔道“好呀你们,我刚摆好的果盘你们就吃了这么多,亏你们晚饭时一个个都说不饿,原来是惦记着这些糕点!”
江上寒此刻正在窗外听得真切,不禁暗自发笑,他此刻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偷来的糕点,就听湖面上有个女声隐约道:“快些将船靠岸!” 江上寒认得是火凤凰陆飞灵的声音,作为陆飞灵的手下败将,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咽下一口糕点,闪身躲在阴暗处观瞧。
就见岸边火光一片,数十名喽啰一字排开,陆飞灵几步走到阁楼外,厅内的众少女护卫此刻早已经迎出来,陆飞灵沉着脸问其中一个少女道:“琪儿,可发现有异常么?”
名唤琪儿的少女答道:“回当家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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