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彻随着郑管事来到了猪栏。
猪栏简陋,两排四十几间的半露天圈舍里一共养着两三百头猪。
这些猪有黑有白,有些公猪还长着獠牙,体格没有林彻见过的那么肥圆,在栏里乱串着,这拱一下,那撞一下的很是好动,一点都没有林彻映像中懒洋洋的样子。
“郑管事,让人给我抓几只猪崽过来,公的母的都要。”
林彻转了一圈,有点受不了猪栏的气味,便来到稍远的空地上,坐到铃娘给他准备的矮凳上。
一会,几个负责养猪的男女便提着五只猪崽过来了,三公两母甚是活泼,挣扎个不停。
“先拿个小公猪来,把蹄子绑好,恩,就放这板子上。把肚皮向上,我看看。”
林彻蹲在小猪旁,盯着小猪的后腿间观察了一会。
“小公猪,别怕哈,很快的,不痛的,委屈你今后都要做太监了,虽然吧,以后你不能娶媳妇生崽子了,但是呢,这烦恼根一去,也就心宽体胖安享猪生是吧,放心,我一定让你好吃好喝走上猪生巅峰的。”
林彻心里对着小猪一阵念叨,毕竟要割它的小鸡,总得给它个交代吧,至于小猪接受不接受,那就管不了了。
“宁蓝,你来动手,你这样……。”
林彻把位置给宁小七让开,一边指点着宁小七的动作。
宁小七听着林彻的指点,开始给这只以后没有性福的小猪做起了外科手术。
只见他右手握刀,左手一把薅住猪卵子,圆滚滚的肉球被挤在手心,锋利的刀囗轻轻往光亮的皮囊上划一口子,左手略一用力,像是挤嫩豆仁一样,“哧溜”一下,裹着白衣的猪卵子顺势而出。
刀锋一划,猪生安详。
然后宁小七让开位置,一个壮妇上前,按着林彻的指导,把小猪的精.索结扎起来,再用一根弄弯的长针,把伤口缝了起来,留了一个小口子插了个芦管,再抹上一点今天才弄出来得精盐,最后撒上一把草灰止血,便大功告成。
没多久另外两头公猪崽也追随着前者走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猪生,恩,只要它们能在这草率的手法下活下来。
还有两只小母猪,林彻看了半天,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便思索了一会,“来,把这头猪崽杀了。”
让人把杀好放完血的小猪放在板子上,林彻指导宁小七又开始从事法医工作了,剖开这只不幸的小花猪,翻检了半天,林彻总算有点眉目了。
把最后一只母猪崽绑好,林彻直接让刚才那个壮妇来动手,宁小七无缘新工作了。
壮妇仔细听完林彻的指导,在猪崽肚脐边上一小部位刮毛,用刀子划个小口子,先用手指伸入肚内探明卵巢位置,再用一个弯钩,插入肚内勾出一团“花花肠子”,剪断,结扎,然后同样缝合伤口,抹盐,杀上草灰。
“再去抓多几只猪崽来,公母各五只吧,你们练练手。”林彻吩咐着那几个养猪的男女。
林彻自己则和被叫来的泥瓦匠木匠说着要搭建什么样式的新猪圈,一边那小木棍在地上划着草图。
“就这样,这个是给刚阉割过的小猪住的,最要注意的就是干净,高出地面铺上可以漏水的板子,普通猪圈的话建成小一点的,注意方便打扫就行,恩,先建几个看看。去吧。”
那边后来的十头猪崽子,也都完成了猪生中的重大转折,林彻过去和几个新晋外科医生及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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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牌生猪饲养员交代了一下后续事项,便让他们带着猪崽离开了。
也不知道十几头能活下来几只,哎,手法粗暴了点,又没好的消毒方法,看来酒精也得弄出来。
“郑管事,新的制盐坊要抓紧时间建起来,人手也要好好挑选,这几天我把小虫留下来,让他培训新人上手。一定要注意,别让咱家的法子流露出去了,标叔,你安排一队人专门守护这新作坊。”
林彻吩咐完,罗标和郑管事就各自安排去了。
自己无事的林彻便在庄子上瞎逛荡起来了,边上只跟着虎子铃娘和宁小七。
晃着晃着,走到了上午堆煤的地方,看到地上还有许多碎煤渣子,觉得挺浪费,便又有了想法。
跑到铁匠坊,让陈铁匠照着自己的描述,做了几个工具。
这工具就是一个简易的蜂窝煤成型器,铁片打制了一个没底的圆筒,里面平均的分布着十根手指粗细的铁棍,接上一个中空的木棍,一个圆形的铁片照着铁棍的分布打着孔,穿过铁棍被圆筒套着,圆铁片中间用一个穿过中空木棍伸下的长铁杆接起来,让铁片可以在圆筒内自由上下。
让几个庄丁去把地面上的碎煤都收集起来,浇上水,然后用牛拉的石碾子不停的碾得更碎。
一边拉了一车粘土,按着一定比例加上已经粉碎的煤末,石灰,切碎的秸秆,锯末,搅拌均匀合在一起弄成煤浆。
等混合好后,林彻便拿起刚做好的工具,沾了水,然后直接扣进煤浆里,用力一压,再提了出来,在一块石板上挤了出来。
于是,一个蜂窝煤就做好了,放在那里晒干。
虎子和宁小七学着林彻也玩得不亦乐乎,连铃娘小丫头都兴致勃勃的玩上了。
林彻做了几个就把工具交给了庄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做这活还是比较吃力的。
几个铁匠好奇自家郎君让做的工具到底是干啥用的,这时正在边上瞧着,林彻便过去和他们说话,比比划划的告诉他们怎么做煤炉子。
不久后,安排完事情的罗标和郑管事找了过了,把蜂窝煤的处置事项又和郑管事交代了一番。
这玩意暂时没啥大用,也就自家府上用着方便点,要知道这里可是山区,老百姓随便上山捡捡,就够自家的柴火了,怎么可能花钱买呢。
也就只有那些大城市,日常用的燃料需要购买,这会林彻却还顾不上这个。
看看时间,太阳差不多要落山了,便打道回府。
赶在太阳最终落入西山前,车马从侧门回到了林府。林彻把打着瞌睡的铃娘给摇醒,跳下了马车。
呵呵,这小丫头,正是贪睡的年纪,难得今日早早离了床榻,被迫开始营业,又跟着林彻跑了一整天,在摇晃的马车上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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