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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完郑和,朱恒便匆匆来到乐安州监狱,提审在城墙工地滋事的田铎和张大喜。郑和进城时这个田铎胡乱叫喊,险些坏了乐安的大事,这还了得?
朱恒拍案:“田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三保大人!你意欲何为?”
田铎申辩:“冤枉啊,大人,小的并未冲撞三保大人,小的只是跟牢爷说小的认识三保大人,俺喊一声,三保大人保准下马,跟俺说话。小的不过是想吹吹牛。”他用手一指张大喜。“没想到这小子激俺,说不喊是孙子。俺一时赌气,就喊了一嗓子,谁承想,竟坏了此处的规矩。”
朱恒问牢头:“是这样的吗?”
牢头嚅嗫着:“是。”
朱恒对田铎道:“你这个狡猾的东西,油嘴滑舌,满肚子诡主意。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小的句句实话。若有半句谎言,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田铎赌咒发誓。
“发毒誓也没用,今日非教训教训你不可!来人!”
牢头上前。
“赏他十五大板,十天不许他去工地!”
“喏!”
田铎高喊:“老爷饶命,小的再不敢了!”
“拖出去!”朱恒转向张大喜。“还有你,没事找事,跟着起哄,一并责罚十五大板!”
受完刑的田铎被两名狱卒架着,拖进牢房,扔在地上。
“哎哟,哎哟,轻着点儿!”田铎叫喊。“疼死爷了!”
李默上前,扶田铎趴到草席上。
“你这是怎么了?”他问。
“别提了,十五大板,打得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水,渴死俺了!”
李默给他端来一碗水。
“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铎一边喝水一边说:“今儿个郑和大人来乐安了。”
“三保大人来乐安了?太好了!他是皇帝跟前最能说上话的内臣,又与汉王有交情,若是他求汉王放你,汉王大概率不会驳他面子。”
“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俺一看见三保大人的队伍,便忍不住高喊了一嗓子。结果被朱大人治了罪。”
“这个朱恒,数他坏!”李默道。
“他是在公报私仇!”
“什么意思?”
“他的一个叫陈定的心腹在京城卧底,被俺师父抓住了,跳了井。朱大人便铁了心把俺往死里整。”
李默道:“朱恒是汉王的文胆。你说的对,别看他不吭不哈,却极为阴毒。你对他须格外小心。对了,我让你送的东西,有些眉目吗?”
“刚快有眉目,就遇上了这桩倒霉事。朱恒下令十天之内不许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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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工地,看来郑和大人是指望不上了。”
李默惋惜:“唉,错失良机啊!”
“别着急,”田铎道。“俺已经想好法子了,只要十天后俺有机会再出去,就一定能把东西送到。”
“你有把握?”
“有。”
“说来听听。”
“事关俺的家人,就不说了吧。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
李默道:“好吧。你这么好的手艺,乐安城独一份,说不定他们还真会再派你出去干活。”
“托您的吉言。”田铎道。
※
郑和在乐安城逗留了三天,暗中查访蔡小芹的下落,却毫无收获。王命在身,不好久留,只得再度上路。
王斌和朱恒在乐安城城门外给他送行。
朱恒道:“三保大人,我家大王今日有要事,无法亲自来送大人,特意嘱咐我们两个替他送送。来人!”
几名差役抬过来几箱礼品。
“这是做什么?”郑和问。
朱恒道:“我家大王的一点儿小意思,都是些乐安的土特产,诸位大人带上。”
差役们将箱子抬到队伍中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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