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一个叫徐涵儿的女子,该去哪找?”李不琢冷不丁问何西华道。
何西华一怔,心道这位掌书吏在河东县一月,没见他接触过什么女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终于也憋不住了,今天要来这里快活一遭?可为什么要自己陪着过来,是人生地不熟,要找个关系熟络的,可自己也不是拉皮条的啊。
想着些有的没的,何西华小心翼翼道:“没听说过,但这地方门牌上写着的字,和里头住的姑娘名字有些关系,你若想问仔细了,我帮你联系此地中介人……”
李不琢摇摇头,若找人痕迹太明显,恐怕会被发现端倪。
在夹道中行走,一一打量门牌,李不琢终于在一门牌前停下。
只见门牌边上有“菡萏生泥玩亦难”的句子。
正思量着,门里传来脚步声。
李不琢不动声色侧开一步,门吱呀一下开了,里头出来个锦衣华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神色满足,边走边回头,对里头打了个招呼,才恋恋不舍离开。
走时,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李不琢这个在门口等候的人一眼。
小门里,送那人走的女子身材丰腴,却有着杨柳细腰,穿一身水红色宫装,举手投足都带着股媚态。
那人一走,何西华打量着李不琢,脸上浮现起大家都懂的笑容,看向小门里的女子道:“李掌书,你看?”
李不琢也没解释,径直朝那女子走去。
何西华心领神会,琢磨着李不琢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朝坊外走去,寻思找个地方吃顿饭再说。
“徐菡儿?”
李不琢走向女子同时问道。
徐菡儿不认得李不琢,笑容却十分热情,上来就挽住李不琢胳膊,把小门关上了,声音甜腻得叫人发慌:“公子来了,我去给你沏茶。”
李不琢也没推脱,自然而然走进里屋。
屋里铺着两指厚的异国毛毯,屋角摆着镶珍珠宝石的大木箱子,梁上琉璃烛台悬吊下来,桌上犀角杯雕工精致,还放着火炉、茶具。
那徐菡儿煮茶的动作干净利落,边问李不琢道:“这位公子面生,敢问名姓是什么?”
李不琢道:“鄙姓张,叫我金岳吧。”
徐菡儿微微一怔:“公子跟县里那位张笃事可是重名呢。”
李不琢心里有些尴尬,随意报个假名,忘了张金岳在河东县本地当是有些名头的,面不改色,用带着不屑的语气道:“哦?那个差人,我也听说过。”
徐菡儿掩嘴巧笑一阵,给李不琢斟茶,问道:“公子是谁介绍来我这的?”
“我那兄弟叫王野,是你这的常客。”李不琢手指随意敲着桌面,“平日都喊他诨名,这真名叫起来倒是有些僵硬了。”
“是他?”徐菡儿斟茶的动作一僵,狐疑看向李不琢,“他不是刚走,在门口你俩还打了个照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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