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沉声道:“韩中丞,许某现在是奉旨办案,一切干扰许某办案之人都有可能是房长健的共犯,韩中丞确定还要在这里瞎胡闹下去么?”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本官只不过是见不得你滥用刑法!”韩成业大声辩驳。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住手、住手,韩中丞、许御史,你们这是在做甚啊?别人没有把我们左肃政台怎样,我们自己内部倒是先内讧起来了,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吗?”
许霖对来人行礼:“刘中丞,不是下官要与韩中丞对着干,下官是奉旨行事,韩中丞但凡体谅一下下官,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许某莫非不要脸吗?”
“咳咳!”刘继宗咳嗽两声,化解尴尬,对韩成业说道:“韩兄,不是我说你,既然许监察是奉旨办案,你就不应该出面,难道不知道要避嫌么?”
韩成业却道:“某是气不过,出了这么大事情,他竟然不向你我报告就擅自带兵去抓人,他这是要置你我于何地?若是让外人知晓,其他衙门岂不笑话我们左肃政台一盘散沙?岂不要笑话你我连下属都管束不住,还有何脸面统辖这左肃政台大小一百多个官吏?”
刘继宗扭头看向许霖,“许监察,这事我得真要说说你了,为何事先不向我等报告而擅自行动?规矩还要不要了?”
许霖道:“中丞,下官也是没办法啊,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机率就越大,昨夜竟然有人烧了礼部考卷房,某认为那件事情与此事颇有关联,这是有人在毁灭证据!”
刘继宗一愣,“礼部考卷房被烧本官也听说了,没想到与这案子有关!不过,今天闹得太大,你看是不是先把房长健带回牢房关押起来,择日再审?”
许霖也知道这事闹得实在太大了,房长健现在知道有人在力挺他,想办法营救他,估计打死也不会招供,只得下令让羽林卫亲自把人带回牢房关押。
打发走刘继宗和韩成业之后,许霖指着堂下几个白役和杂役,“来人,把这几个不听号令的混账各杖二十,给本官狠狠打,让他们长长记性,审案之时谁才是说话算数之人!”
“饶命,监察饶命啊!”几个白役和杂役纷纷哭叫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许霖会把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一顿杖刑下来,这几个白役和杂役被打得皮开肉绽,苦不堪言,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许霖在这里的权威了。
下午,许霖收到了来自各个衙门官员、勋贵、甚至皇亲国戚们递来的帖子,都是要许霖不要把房长健往死里整,得饶人处且饶人。
还有一些人甚至要求许霖不要事情闹大,春闱发生如此大的舞弊案,朝廷的脸面上也不好看,把这个盖子捂好得了,把房长健定一个削职为民的罪名。
看着案桌上一堆这种求情的帖子,许霖发出一阵阵冷笑,他正愁不能把房长健的党羽一网打尽的办法,这些人忙着送帖子,岂不正好把他们自己给暴露了?
“阿郎,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贺元恩问道。
许霖沉思了许久,说道:“要再组织人手把那些考卷清查一遍,重新阅卷,只有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才能把这案子办成铁案!”
贺元恩说道:“可是据某所知,这阅卷之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任的,以往都是主考、副主考和其他监考官员才有资格!不过礼部考卷房不是被烧了吗?很明显是有人要毁灭证据,如何能够重新阅卷?”
许霖道:“昨日深夜,某偷偷潜入了礼部考卷房把这次春闱的考卷带出来了,还与放火的贼人进行了一番厮杀,只可惜被他跑了!组织官员重新阅卷的事情只怕还要太后下旨,某的官职太小,这种事情即便是宰相也说了不算,只有建议权!”
贺元恩提醒:“此事还是要尽快进行,一番夜长梦多啊!”
“什么意思?”许霖扭头看向贺元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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