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别怕!”上官静儿拍了拍许霖的肩膀,她虽是少女,江湖经验少,但毕竟是艺高人胆大。
许霖连忙道:“不怕,我不怕!”
上官静儿见许霖嘴上说不怕,身体却不停的发抖,不由心中暗笑,也不揭穿他。
厮杀搏斗声越来越近,连续有桌椅被砸塌,上官静儿感觉躲在桌子底下也不安全,立即拉着许霖起身靠在墙边。
烟雾渐渐散去,打斗厮杀声完全停了下来,只听见不时有人传出哀嚎痛呼之声。
待烟雾完全散尽,整个酒肆内已是一片狼藉。
“左头儿,你怎样?快去叫医师,左头儿受伤了!”一个不良人看见不良帅左魁靠在一张桌子腿上,身上全是血水,立即大喊大叫。
左魁口吐一口鲜血,摆摆手:“还死不了,先救受伤更重的兄弟!”
许霖向左魁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还拉着上官静儿的手,上官静儿立即挣脱开来,并瞪了他一眼。
“左兄,你好歹也是神都不良帅,在这神都地界跺跺脚也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这次怎的如此狼狈?”
左魁扭头一看,认出了许霖,当初在都亭驿斩杀裴炎及其满门时,他是与许霖见过并协助现场维持秩序的。
“原来是许御史,让许御史见笑了,我左魁算个屁,你看看现在一些江湖小虾米也敢公然与我等公门中人对抗!”左魁无奈的摇了摇头。
许霖走到左魁面前,“左兄这话似乎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啊,这可不好!”
“左某本事不济,手底下又无人可用,若之奈何?哎······”
许霖颇感奇怪:“据许某所知,左兄武艺高强,在这洛州一带名声显赫,江湖中人谁敢不给你几分薄面?想当年你也是打遍河南河北两地无敌手的豪杰,如今怎的连几个小蟊贼都对付不了?”
左魁羞愧得很,“说出来不怕许御史笑话,方才也不知怎的,在烟雾之中感觉有人要冲出大门,于是就动手拦截,谁知突然之间就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体内真气无法运行,又是泪流不止,真是邪门了!”
许霖拍了拍左魁的肩膀,“许某不懂武技,不过看许兄这模样莫不是中了毒?”
“似乎,有可能!”左魁也搞不清楚,如果是毒的话,这种毒他活了几十岁却是连听都么听过。
酒肆里的酒客们刚才就在烟雾弥漫之际跑了个精光,此时就剩下许霖、上官静儿和这些不良人,不良人当中有几乎接近半数的人都受了伤。
看他们的伤势和伤口情况,许霖几乎可以断定,有好几个不良人都是贺重山所伤,因为他与贺重山搏斗厮杀过很多次,对贺重山的出招很熟悉。
洛阳县衙的不良人这次可谓是丢人丢大发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些江湖豪客反杀,阴沟里翻了船,损失不可谓不大。
这些人抬着左魁灰溜溜走后,许霖和上官静儿也待不下去,只好离开。
等把上官静儿送到宫门外,许霖道:“再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各官衙都要休沐三日,你们内廷那边是否也休沐?”
上官静儿摇头:“奴家也想休沐啊,但按照以往惯例,这种时候内宫是最忙碌的!”
许霖道:“如果你休沐的话,派个人到我府上传个话,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啊!”
“好啊,若是休沐,我一定告诉你一声!”上官静儿高兴的答应,总归还是一个少女,虽然满腹经纶,文采非凡,但也天性贪玩。
刚把上官静儿送进皇宫,许霖往自己家府邸方向行走,就发现东边火光冲天,似乎有一座大宅子走水了。
“那是谁的宅子走水了?”许霖向一队正在向火灾发生方向奔跑的其中一个金吾卫甲士喊道。
“或许是郭相公的府邸!”
“郭相公?郭待举?”许霖一愣,随即他脸色一变,因为他想起来了,这郭待举是废帝还是太子时期的东宫左庶子,是东宫左春坊主官。
郭待举一向以刚正无私而闻名,废帝还是太子时期,他就敢屡次直言进谏,就算是废帝登基之后,他也多次规劝废帝不可任性而为。
正是鉴于他的为人,程锦娘在废黜废帝之后并没有把郭待举也清洗掉,反而还升了他的官。
对于救火,许霖自己感觉他个人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也就没有去凑热闹,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洗漱之后到了书房刚一推门就感觉不对劲,里面有人。
一个浑身衣裳被烧得焦糊,脸部也大面积被烧伤的人躺在地上。
“你是何人?”
地上之人声音虚弱:“是我,贺重山!”
许霖一看,急了:“尼玛的,你怎么跑某家中来了?你不知道你是通缉犯么?某好心放你一马,你反过来想害某!”
贺重山指了指自己的脸:“贺某如今这副模样,谁还会知道某就是朝廷通缉的贺重山?”
许霖不由默然,贺重山容貌全毁了,估计连他娘都认不出他,朝廷的通缉令的确对他没什么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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