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郭靖此前由于悲伤过度,自身情绪发泄不出来反倒与他有害。
眼见这把熟悉的佩剑,往日里韩小莹的音容笑貌不禁浮现眼前,一时间更是情绪难以控住,引得二楼上客人连连侧目。
其中有一靠窗位置,一名绿衣女郎却是静坐在那儿,桌子上摆放佳肴每样都是浅尝即止,就连周遭客人畏惧如虎的郭靖一行人,在她眼里反而引起了莫名兴趣。
自从郭靖和三名蒙古人登上这酒楼后,徒感无聊的她就将目光放在这一行人身上。
其间还对好似木头的郭靖不以为然,直到另一持戟男子道破了缘由后,她这才恍然大悟。
看着旁若无人嚎啕大哭起来的郭靖,心中倒也多出了一丝怜悯。
自小父母双亡全靠兄长带大的她,此刻倒是很能够明白这个呆木头的感受。
“多谢阁下,如此大恩,郭某无以为报!”
话音刚落,泪水未干的郭靖欲直接拜倒。
然而自觉亏欠郭靖的太多的吕义,又岂能安然受郭靖如此大礼,左手发力就将郭靖提了起来。
如此一幕,倒是让一旁静坐的哲别和博尔忽二人则是微微变色,他们二人都是铁木真麾下猛将,自然是清楚其中的难度。郭靖自从拜那六位南朝人为师后,一身武艺早已远超众人,成为蒙古部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就连如今的博尔忽和哲别昔日的两位师父也不敢说可以轻松取胜。
而此人却是单手压住了郭靖起身不说,此时又是单手发力提起了欲跪倒感谢的郭靖,如何不让他们二人心中一惊呢!
“先别急着谢我,因为待会你恐怕会恨我欲死!”
看出了郭靖脸上真诚的谢意,吕义却是忽然长叹一声,右手顿时握紧了手中长戟。
“吕大哥,此话怎讲?”
还未擦干脸上泪痕的郭靖,闻言此时自然是有些不解道。
“你可知靖康之耻?”
看着面前的郭靖,吕义却是忽然提起了当年的靖康之耻。
“这个郭某自然知晓!”
闻言,郭靖不明所以,却还是拱手说道。
靖康之耻指的是靖康二年,金人攻破东京汴梁城,掳走徽、钦二帝,此事被天下汉人视为耻辱之事。
而郭靖的名字,也是听其母李萍所说,也是取自这靖康二字。
“那你可知当年为何会酿成这靖康之耻?”
看着面前的郭靖,吕义在此发问。
“想必是朝中奸臣所致!”
闻言,郭靖为之一愣,沉默了片刻后,这才缓缓答道。
“这只是其一,却并非根本原因!”
看着并不知晓靖康之耻背后故事的郭靖,吕义却是显得一点也不惊讶。
若是郭靖的生父郭啸天在世,有了他的言传身教,自然能明白郭靖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
而在郭啸天为了掩护妻子李萍和弟妹包惜弱而惨死在乱枪之下后,李萍身为普通女子,能将郭靖抚养成人就已是不易了,可又怎能奢望一个从未读过书的村野女去给郭靖讲述靖康之耻背后的故事呢!
二楼的客人听起来吕义忽然讲起靖康之耻背后的原因,一众人等也是不禁竖起了耳朵,就连一旁的绿衣女郎也是不禁提起了兴趣。
“其之根本则是源自联金灭辽,赵宋羸弱已久,贸然联合金人灭辽,却未想过两者皆是虎狼之辈,全都轻信不得!”
说道这儿,吕义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拖雷身上。
“当年辽人尚且都敌不过,又怎会是金人的对手,如今蒙古崛起,眼看金人节节败退,试问若是金国灭亡,南朝汉人又待如何处之?”
稍作停顿后,随着吕义声音有意增大,整座二楼的客人也不禁微微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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