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涨红,不知所措。
盈珠的脸也红,转移话题道:“咳,今天天气不错,正好练练箭。”
盈珠仓促的落荒而逃,赵离忧看着盈珠落跑的背影,唇角轻扬。
赵离忧紧跟着她来到院子,拉过她的手,“阿珠,天气太冷了,别练了,回房暖暖。”
“呃,好。”盈珠肚子本来就不舒服,刚才说练剑也只是紧张的情况下就脱口而出了,实际上她也懒得动,想要窝在暖暖的被窝里。
盈珠放下弓箭往内室门口走去,赵离忧跟在身后,突然说道:“前几日舅舅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呢。”
成亲?她觉得太快了,还没准备好,而且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呢。
她想了想:“再等一年吧,或者等咱俩报仇的事了了吧。”
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很认真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答案。
赵离忧凤目登时一亮,惊喜道:“真的吗?阿珠?”
他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一年,不对,明天秋天算的话,那就是大半年,还有大半年就定亲了,说不得能赶在年末成亲。
应该能的,几个月时间肯定能找到合适日子。
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低着头算了一阵,越算越高兴,又抱紧她,俯身亲她。
“别闹了。”
她红着脸重新坐下,赵离忧忙应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事,便提了一句:“阿珠,有个事是有关蔡氏的。”
提起这个人,盈珠神色沉了沉,赵离忧说:“最近得到锦州那边的消息,你母亲去世一年后,信阳王续弦清河沙氏女,蔡氏没有扶正。”
盈珠有些惊讶了,问道:“什么情况?”
蔡氏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嫡房正妻位。虽然妾室扶正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像蔡氏这种母家实力强劲又本人得宠,又有聪颖儿女傍身的,扶正本差不多板上钉钉的事。
也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信心,她才会费尽心机。
怎么她没被扶正?谢耀反另娶了?这太出乎预料了。
赵离忧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原因。
惊讶过后,盈珠冷哼了一声,也不愿多说这个人。
赵离忧得知蔡氏的消息,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神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他心里也记挂着盈珠,眉目冰冷一阵,转向盈珠,稍缓了缓,见她垂眸不语,他低声安慰:“那贱婢活该如此。”
他握住她的,暖暖的,盈珠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没事,她扶不扶正我都不在意。”
反正,她必定是要报仇的!
抿了抿唇,盈珠道:“盐道的事你用点心,还有其他,我们要早做准备。”
复仇并非纸上谈兵,如今更要多做准备。
虽然傅承说过绝不泄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身份暴露,很给了盈珠一种紧迫感。
赵离忧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次日,一大早平德客栈的傅承一行已出了城门,望南而去。
赵离忧那边依旧在训练士兵,尤其是新招入伍的新兵,一连多日大半时间都在城西大营。
盈珠也没闲着,除了练剑,就是去酒楼,分店也开了起来
傅承一路顶风冒雪紧赶慢赶,终于在年节前抵达南颍回到家。
跨进威严宏阔的南颍州牧府,傅承稍稍整理,先去拜见父亲。
傅承之父南颍牧傅骥见得长子,先仔细打量两眼,见无碍,便叫起父子一同坐下。
“承儿,怎这般迟?”
按照计划,傅承应腊月初就到家的。
傅承道:“回父亲,风雪甚大,路上血厚路滑。”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平安就好,傅骥点点头:“无碍,反正也不耽误年节,不过,过几天你得去一趟芜城,这几日先好生歇歇。”
傅承挑眉,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沙夫人生产了?”
“嗯,诞下嫡子,信阳王大宴。”
说着,傅骥将一封大红请柬递过来,“前些日子送来的。”
说的这个沙夫人,正是信阳王谢耀的继妻,这位沙夫人年初有孕,几日前产下一子。
这可是在嫡子去世的情况下,这位还是唯一的嫡子,身份贵重。
谢耀大摆宴席庆贺,傅家不能缺席,傅骥是不会轻易离开南颍的,这事自然就落到傅承头上。
傅承垂眸瞥一眼请柬,“嗯”了一声。
说起芜城,傅骥沉吟一阵:“今年芜城几次来信,信阳王欲再联姻,你以为如何啊?”
傅承唇角一抿,立即道:“儿子以为不妥!”
他这话接得急,声音也稍大了,傅骥诧异看来,傅承才觉自己反应大了些,掩饰的笑笑:“信阳王欲以庶女配我,儿子以为不妥。”
其实庶女也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从前和傅承定亲的是谢氏嫡长女,身份贵重品貌俱佳,六礼都走四礼了,现在换上一个庶女,哪怕是贵妾所出,那也是庶女,傅家又怎能同意?
傅骥心里也不舒坦,所以一直没同意,毕竟傅家和谢家的联姻也没到非有不可的程度。
换了傅承,他就更不可能答应了,谢耀此等人品不说,这庶女还是蔡氏所出。
傅骥点了点头,沉吟一阵:“和请柬同来的,还有信阳王书信,说不妨让你二人见一见。”
他吩咐道:“这趟去芜城,你就见见,若是无意,为父就去信拒了此事。”
傅承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儿子领命。”
“去吧。”
舟车劳顿小半年,也该好好歇歇。
傅承出去后,傅骥皱了皱眉,这事也不止说过一次了,怎么这次儿子反应这么大?
要知道傅承一贯是温谦优雅的,早就历练出来了。
平日里遇事冷静,怎么这次反应会如此大?傅骥感觉有些奇怪。
想了想,他吩咐小厮道:“去问问,大公子此趟出行,可有遇上什么不妥之事?”
几天后,傅承就押着一大车的贺礼,北上芜城祝贺信阳王新得嫡子的大喜。
南颍傅氏来人,谢耀自然亲见的,大笑欢迎,十分热情。
不管心里如何想,傅承依旧温文儒雅,表现和以前一致,并看不出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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