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临下了车,自然和乔素换了个位置,自己坐上驾驶座,眉眼淡淡,语气沾染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陪你。”
等赶到公墓,工人们正式开工,动作很快,不出半小时就将有问题的地方修补好,乔素顺手向他们要了块毛巾,将墓碑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架起香炉,插上长香,恭恭敬敬地朝着面前鞠躬,等香线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眼神还是怔怔的,明显是在出神。
“你和你母亲……长得挺像的。”
顾靳临跟着蹲下身,目光直视着墓碑上的女人,约三十岁的样子,眉眼精致柔和,特别是那双微翘的桃花眼,与和他身边的女孩如出一辙。
“见过我妈妈照片的人,都会这么说。”
乔素抿了抿嘴,纯澈的眼神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黯然。
只可惜,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场高烧,有关楚念慈的所有记忆,她全都不记得了。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遗憾了。
垂眸,看着那张忽然安静下来的小脸,顾靳临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酸涩。
看惯了明媚娇艳的面容,骤然伤神的表情直戳胸口。
他…有些心疼和不忍。
“跟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吧。”
男人忽然俯下身,大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又暗沉,“我想听。”
“?”
乔素诧异地抬头,有些不懂。
“我在追求你,自然更好讨好丈母娘才行。”
男人挑眉,清冷的眉眼肆意而又洒脱,“早点得到认同,才能抱得美人归。”
乔素,“……”
二爷,下次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避开我这个当事人啊!
……
过了两天,从浮生离开,乔素抽了个空,准备去医院看奶奶。
才刚进病房,便被那针管里倒流回去的一小截鲜血给吓倒,环顾四周,本该照顾人的容翠云不在。
即刻按下床头铃,护士很快赶到,干脆利落地换下已经空瓶的点滴,做完这一切之后,容翠云才匆匆赶到。
见到屋内护士们忙碌的身影,她面色一白,连忙不断低头鞠躬,“对不起大小姐,我刚才只是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道歉模样诚惶诚恐,乔素倒也没说多少重话,“容奶奶,这次也是意外,不过下次你要是离开病房,还是请个护士来看着奶奶比较好。”
“是是是,我都听大小姐的。”
陪了奶奶一会儿,乔素正好遇到前来巡视病房的主治医生。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说道,“病人现在恢复地很好,大概不久就能醒来。”
“真的?”
这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乔素送着医生出病房,没过多久,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也准备着离开。
踏入电梯的前一秒,一缕熟悉的身影从眼尾的视角盲区快速略过,下意识回头,原地却早已没了身影。
微蹙着眉,乔素沉了沉眼。
是她看错了吗,刚才那个人,倒有点像乔艳艳……
下午还有专业课。
匆匆解决了午饭,乔素便直接打车去了学校,急急忙忙,总算没迟到。
只是没想到,这段时间请假的农依,也来上学了。
“素素,好久不见。”
一见面,就是软乎乎的拥抱。
乔素下意识扶住扑向自己的人,小鹿似的眼眸水汪汪,嘴角还是和从前轻舞上扬。
好像……和先前都没什么变化一样,却又是真真切切的改变了。
眼眸微颤,也不愿揭人伤疤,乔素抬起头问道,捏了捏她的脸蛋,“农依,牧瑾言约我们今晚吃饭,你可别想再逃了,说说,这是你第几次放我们鸽子了?”
“哎呀,我之前都在忙嘛。”
农依一笑,摇摇头,“对不起素素,我今天来其实是向学校请假的,有一部戏马上要开机,我今晚就要准备飞去外地,不能陪你们了。”
“时间这么赶?”
乔素皱了下眉,“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农依嘿嘿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不能错过……而且,现在我换了个经纪人,她对我很好,这个机会也是她帮我把握住的。”
在提到“经纪人”三个字的时候,她闪烁了下眼,脸上的表情一瞬有些僵硬,继而又转而浅笑,“素素你知道吗,之前那个红姐好像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被直接赶出公司了呢,好像还遭受到业界的封杀,听说这辈子都不能复出了!该!”
酒店那一天的事情对于农依而言,永远是个无法抹去的噩梦,也永远记得在她遭受灾难之际,红姐是如何对她冷嘲热讽的。
再加上往日红姐对她也是挑三拣四的,农依也不并不喜欢所谓的经纪人,现在知道红姐失势,心底竟也有几分痛快。
“这次我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出现在演员的职业表上了!”
“老天长眼,坏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到农依此刻脸上因为拍戏而露出的踊跃模样,乔素抿了抿唇,唇梢带笑。
虽然辛苦了点,但她看到农依一点点地走出阴霾的模样,就觉得当时耗费精力搜刮出红姐的累累罪行,是值得的。
也不枉费她还特地找了各种渠道,顺便换了个平稳但有上进心的经纪人。
这样,农依应该不会再想起那场噩梦了吧……
看着农依一脸小激动的模样,乔素不忘叮嘱,“那你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有不开心的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知道啦。”
农依眼眸轻晃,笑容似一如往日。
于是,晚上的餐厅聚会,就只有乔素一人赴约。
吃了两口菜,便听到对面的牧瑾言忽然开口,“素素,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不过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陶金已经栽了。”
夹菜的动作一停,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眼神一寒,“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陶金是得罪了哪里的人,就在上周,大白天的,被人套了麻袋。”
牧瑾言悠悠开口,“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丝喘息的气儿了,不过这件事,没几个知晓。”
他也是动用了暗地里的关系,才勉强查到。
乔素皱了下眉。
能在虹城最这样的大事,还布置得滴水不漏,连她都没有发觉……这样的手段,还挺像顾靳临的。
是……他吗?
“且他那个圈内大佬的导演妻子,这次难得也没插手,听说还准备诉讼离婚。”牧瑾言喝了口冰水,补充道。
“这还不够。”
乔素握紧玻璃杯,眸光冰冷。
加剧在农依身上的痛楚,她会一点点地让他偿还回来!
牧瑾言看着面露寒霜的女孩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的人已经在准备了,最快下周,陶金绝对会身败名裂。”
“嗯,你做事我放心。”
乔素点了点头,又说道,“瑾言,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知道,尤其是农依。”
即使在她面前,农依表现得多门释然松怀,可心底的担心还是只增不减。
这样腌臜的事情……算了,还是不要脏了农依的耳朵。
就让她和牧瑾言替她摆平就是了。
牧瑾言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又听到问声。
“这次你回虹城,打算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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