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才是真正的鬼,真正的,深渊里的恶魔。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张本熵没想到,这一次遇到这种物是人非的是自己,五六十岁了还体验了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张本熵用自己编的调子即兴唱着李白的将进酒。
到高潮词句时,却文风突变,杀气盎然。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
歌声戛然而止,晚风吹拂而过,带落几片树叶。
极致的黑暗如同浪潮一样翻涌而来,所到之处犹如生命禁区。
张本熵不是第一个见到这道黑潮的人,也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近两千多年前,就有一个叫做耶稣的人亲身体会了这种遮天蔽日的黑雾,并为这黑雾起来一个名字,地狱!
准s级星权,地狱!
张本熵那张喝酒之后发红的脸,渐渐褪去红色,像是被黑潮洗掉了一样。
那双浑浊的眼睛忽的清明,杀机毕现犹如一层剑芒,仿佛将要刺穿周身的黑暗。
星光不见了,灯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半径三公里的区域变成地狱之地。
一道幽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也是来挑战本座的?”
“是啊,我尊敬的殿下。”张本熵裂开嘴笑了笑,“毕竟我的孩子死在您的手里,今晚良宵,夜景静美,你我决一高下生死,如何?”
“你不是我的对手,换他的传承来吧。”那道声音似乎沉吟了一会,又或者是说,那个人在某个地方暗中观察了张本熵一阵子,才发出这道声音。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在中国,有一句古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声音沉默了,也只是沉默了两秒。
一道汹涌的气流翻滚而出,击打在张本熵的胸上,张本熵失于防备,被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咳......”
“这把老骨头有点不行了啊!”张本熵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他看不见,也摸不着,被打飞很正常。
“不过,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和殿下拼上一拼的。”张本熵说着,伸出手擦掉嘴角上的血液。
血腥味在他的口腔之中翻涌,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枯瘦的身躯仿佛行将就木,若是在别的地方,没人愿意碰到他,深怕碰一下给他弄出什么好歹来。
可这刹那,张本熵一口死死咬在自己的大拇指上,血味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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