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急得满头大汗,十分不解,“说起来,我与你家哥哥的唯一一次见面,也只是在潇湘馆吃过一次酒……酒席上,我与哥哥相谈甚欢,能否告知一下,我是如何得罪哥哥?”
白日鼠做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大官人有所不知。”
“这事儿,还得几个月前说起。”
“想必大官人也知道,我家哥哥并不是阳谷县人。他家在清河县,在当地也算得上是豪门大户,家中产业众多。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找小人,过去那边帮忙招呼一下生意。”
“这不,八月十八那天,小人刚从清河县回来。一路上奔波,人疲马乏,回到家中,就想好好放松放松。”
“于是乎,就到天霸赌坊玩了几把。”
“那天手气还不错,本想赢了点小钱就收手……可奈何脑子抽了,不自量力,与大官人梭哈。”
“这一梭哈不要紧,倒是将我家哥哥的包袱给弄没了。”
“实不相瞒,那包袱里面的银钱,是哥哥给一位汴京城商贾大户的生意定金,让小人转交……谁想,小人竟然将那定金给输光了,进而导致那大户没有及时收到定金……大户情急之下,当场取消与哥哥的那笔大生意,害得我家哥哥损失惨重!”
“事后,小人找哥哥说明了缘由,哥哥一听怒不可言,直说这里有诈,定不会饶了拿走包袱那人。”
“本来倒也相安无事……可直到前些天,哥哥在潇湘馆,遇着了大官人。回去与小人提了那么一嘴儿,这才知道大官人,就是与小人梭哈之人……盛怒之下,哥哥就下了死命令,说是以后再也不准与大官人你有来往。”
“这不,我家哥哥还是看在小人与大官人交好的份上,才决定让这包袱之事,就此翻篇。”
“大官人,好自为之。”
听着白日鼠的话,西门庆双股站站,战都快站不稳了。
他也是做药材生意的,算起来他与那武大郎,也算是同行。
武大郎那矮冬瓜,能垄断虎虎生威丸在大理国的销售,可见这个其貌不扬的矮子背后,必定有诸多门道。
他西门庆在这阳谷县,虽然可以横着走。
但与武大郎这种,能直接在别个国家的地盘上当龙头老大这种级别的大佬……根本无法比。
这武大郎出手阔绰,千把两白银,就跟丢垃圾似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最为可怕的是,西门庆能在这矮冬瓜身上,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气场。
那矮子目空一切,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天王老子来了,也敢冲上去硬干一场一般……
嘶!
恐怖如斯!
这武大郎,到底是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存在?
惹不起。
实在是惹不起啊!
不过好在。
爷从白日鼠这傻子手中,套路过去的包袱,还纹丝未动。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
半晌。
西门庆颤抖着,“噗通”跪下,“白爷救我!”
白胜扶起西门庆,“大官人等着,小人先去找哥哥商量一下,去去就来。”
说罢,白日鼠将房门一关,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
白日鼠回来。
西门庆伸长脖子,急切地问道:“白爷,哥哥怎么说?”
白日鼠:“哥哥说可以接受你的赔礼道歉,但需要拿出你的诚意。”
“原话!”
西门庆松了一口气,急忙表态:“不成问题!不成问题!”
“小人必定将包袱还有前几天哥哥散出去的千两白银,一并奉还。”
“白爷您看如何?”
白胜摆摆手,“西门大官人,你可拉倒吧!”
“包袱还有千两白银,原本就是我哥哥的东西,你现在交还,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这就是你的诚意?”
轰!
西门庆如同五雷灌顶,“那我给哥哥再献上500两白银赔罪……不,1000两!现在够了吗?”
白胜摇摇头,霸气侧漏地说道:“大官人也是有见识的,未曾想格局竟然这么小。”
“1000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这点小钱,还不够我哥哥塞牙缝的。”
“这这这……”西门庆急得抓耳挠腮,继续加码,“2000两!5000!”
眼见着白胜还是没点头,西门庆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噗通!
西门庆再次跪地,“还请白爷,给小人指一条明路!”
白胜忍住笑,“总之一句话,我家哥哥不缺钱。”
“不管你给我哥哥多少钱,都是在羞辱他!”
“不过,依我所见,大官人名下的那家生药铺倒是还不错……你要是诚心,便将那生药铺给我哥哥,兴许他喜欢了,从此就不再与你计较。”
西门庆打了个激灵。
那生药铺,可是他们家祖上几代传下来的家产啊!
白白给了武大郎,这不是给祖宗蒙羞吗?
但一想到,自己眼下,可是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没办法,只能拿着去抵罪了。
西门庆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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