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抬头看着武大郎,显然没反应过来,“大郎,这地沟油,所谓何物?”
武大郎顿了一下,此时的宋朝,还没有“地沟油”这个概念。
不过问题不大,给他科普一下不就行了。
“所谓地沟油,指的就是……”
武大郎如此这般,对范剑说了一堆。
范剑还是有些懵,“这地沟油,确实不是啥好东西……可是,我们大宋的律法,也没规定不准酒楼使用‘地沟油’啊!”
武大郎笑笑,确实如此。
古人们的思想,大多还比较单纯,很少会有人去搞那些邪门歪道的鬼东西。
这东西既然不存在,律法肯定也没法规定,使用“地沟油”是违法的。
但这,也难不倒他武大郎。
“知县大人,小人从小家里穷,没怎么读过书,但这《宋刑统》却是知道一点的。”
“小人记得,里面就有关于监督食品安全的律法,说是经营者即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腐败、变质的食物,卖给顾客,被杖打九十……”
“您想,那‘地沟油’的一个重大来源,不就是各大酒楼的泔水?那玩意儿中提取出来的劣质油,能是好东西吗?由此可见,小人看那花家大酒楼里面卖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武大郎神情笃定,说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范剑懵懵懂懂,武大郎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只是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宋刑统》的?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半仙,就是与一般人不一样啊!
只见范剑大手一拍,“好!”
“武家大郎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别,别介!”武大郎急忙拒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小人有没有胡说八道,明儿一大早,知县大人,前往花家大酒楼查探便知。”
范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答应了下来。
之后,范剑就离开了武大郎炊饼店。
临走前,他还朝着店里忙碌的苏小小使了个眼色。
苏小小看了看武大郎,见武大郎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
范剑走后。
武大郎抄起手中的鸡毛掸子,朝着转角处飞了过去。
“哎呦”一声,铁蛋捂着被砸肿的脑门,面色尴尬,带着一个包裹,悻悻地走了进来。
“铁蛋,鬼鬼祟祟,躲在外面干啥呢?”
武大郎道。
“大郎哥,我……”
铁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别像个大姑娘家。”
“大,大郎哥,你,你和那知县的关系,这么好啊?我,我见他隔三差五,就到你家,对你极为恭敬……”
“所以,他,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你的后台?”
武大郎淬了一口,反问:“难道在你眼中,我武大郎是与那狗官同流合污的蝇营苟且之辈?”
“谁要与他,沆瀣一气?”
见武大郎这表情,铁蛋就知道,自己误会武大郎了,急忙道歉,“大郎哥,我嘴笨,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武大郎:“害!这有啥?”
“不是,我说你小子,到底要说啥?”
“咳咳……我想知道,今日我与李瓶儿对簿公堂一事,是不是你暗中相助?”
别看铁蛋这家伙,五大三粗的,但心思,却细腻着呢。
在公堂上,他明明已经感到,那狗官就要对他下毒手了。
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
铁蛋联想了一下,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的人,也只有武大郎一人。
但他也不是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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