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隆阵阵,龙惊啸,云雷滚滚。破空一道光,乍现劈落大地,草木冰城皆惊。百无聊生,以往的春雷都是新生的预兆。绝望的大地状况百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穷途末路,英雄出没。
统筹之下,大面积国土上的动物政府没能给予救援的,大部分或是冻死,或是良人收入家中饲养,非长久之计,物种濒临灭绝。新鲜动物冰尸可以保鲜半月之久,会被屠户,民众载去卖。国人普遍踏入小康层次上,脱贫涵盖了供暖问题的解决。贫困地区因缺乏暖气死伤人数偏多,西北的绿洲与突发疫情的沙漠居民区正在隔离,医疗队和志愿者自愿参加了一线战斗。各国边防发布危机预警,出入艰难,加强人员排查与防御。
“墨哥,就着地毯边上坐。”小鑫指着一个铺开的地毯,中间放着热腾腾饭菜对踏入屋里壮丁说道。他安顿好了雪橇狗,睡在门口右边连接屋里暖气的竹制狗窝。小鑫另一只手不间断用手机在搜索信号,屋里味浓说不上来,米饭又飘香入鼻,壮丁忍不住喉结滚动几下。屋里右边男人铁甲服凌乱放了一地,女人的都叠了起来。壮丁卸甲后先蹲下身插紧屋右边上的狗洞门上的门锁木条,透过木篱狗洞一览无遗狗狗的活动,它们围成一团,相互取暖入睡。
屋里地毯旁还有一高脚木桌上,挤满了要一起营救的警察,村民,合着两小桌子男人。女人们却在灶台前面忙乎着做菜,用的是电磁炉。妮妮在墙上蒸汽管道的透气密孔前晒着小手,蒸热气取暖。妮妮扬着小脸问爷爷去哪儿了,妈妈摸着脑顶搂着孩子心情凝重,骗说明儿就回来了。桌位已满,她们备留了一份菜在灶台上待空桌。
“小鑫,今天信号塔来人看了,雪堆的那个厚,把信号塔下的屋全都埋了。”高脚桌上的一个发福微胖的男人,光膀子转身对小鑫讲明手机还没信号的原因,”小鑫,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搜毛球。”毯边上的人,戳着小鑫,小鑫头都没抬搪塞着“听见了”,心不在焉。
“那钢板屋里边没住人吗,十六坪大,铁门老是锁着。”剃着平头,骨突肉实的男人品尝着热菜,突然卡嘴,一块臭酸肉扔到了桌上。从桌角边端上菜的女人称这些肉是从别家户里手里头买来的,捡的冻肉。这小动物尸体山上原本茂密生长的地方一躺一个筐,不能浪费。大伙谢着女人,没人露出笑容过,在等天气好转就动身。
“狗蛋,好小子贵养。也不多担心你家老板躲哪里,饿没饿着。”旁边一个男人,咯嘣咬着脆脆蚂蚱,讽刺到。非正常死亡切下来的冻肉,沾粉油炸比较香酥,最佳。
“不知道。这每天信号塔铲雪要得多少功夫,菠萝林还好搭了棚。来过人爬上去,说是连塔端平台,雪堆砌成墙。“他们吃着肉,配的是白凉开无法尽兴,七嘴八舌着。
”这事情结果还是问村委会的上报人。”桌上辅警一语戳中人心,大伙认真听辅警问起村里联系出外打工人的事,有的出去发达了有的连家里老母亲也不顾了,没个回信。他们都很在意手机信号的恢复,网络接通,外出人的具体位置才能落实。
外面天气糟糕,这批人没法子出远,“这冰雹是要着人命来的。”应哥又走至竹窗前,关着的竹窗振响不止,他才撑开了一个缝,窗子就被迫关了,霸子伤手。
“应哥,这肉是真难吃。别狗眼看人啊,这要是能勉强吃下,俺能不吃?”狗蛋从嘴里叼出,咽口的混合肉,这炸的酥嫩还连着细骨白透。亮给大伙瞧,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光膀子的应哥眼里火光十射,快扑倒狗蛋。踌躇许久,开炸。他还是走过来凑近看,很不爽的开口,“你刚骂老子是狗呢?”他用手捏着狗蛋的结实肩膀,针锋相对,说这肉好的很,和着饭沾点辣椒两碗已经下肚。
“不用吵,这肉我也吃着坏了的。让嫂子下次买肉注意点就是了。”一个辅警戴着眼镜比较文弱,座旁的问起同事阿满,回应是去准备铲雪机了太过磨蹭。他大方把馊肉弃至碗边,狗蛋和应哥才找着台阶,缓和下来,互暖言语。毕竟这种天灾,谁先走还不一定,且行且珍惜。
“老婆!阿灯啊!老婆!”狗蛋又吆着灶台的女人们,个个背身耳疏碰巧忙碌。他转头又喊了一下名,旁边先听到的女人把他老婆推了出来。
“诶!怎么啦!”一个女人脸胖乎乎,身材瘦弱一般用脖子上的汗巾擦着油气,又擦擦手,围裙不够用。懵逼走到狗蛋身边,听着狗蛋训斥,“金山银山也得守着计算,卖肉也要闻上一闻。”粗略的阿灯和盘托出,“这也是看着便宜啊,家里哪时得了金山?清早去土墩家窖子买回来,买时连口说是新鲜肉!”辅警拉开椅给嫂子就坐,阿梅歇了一口气。她拿起筷子问丈夫拿盘肉里夹的,桌上好几盆都是摆上了肉,昆虫,大杂烩混着辣油,撒着碎菜。
狗蛋往肉叠的最高的盆,给媳妇夹了半碗。媳妇拉住,“够了够了,不够再尝。”
阿灯吃一块搁一块,满脸不舒服。“这肉新鲜的很,怎么是坏了!臭了。”气的放下筷子。救出独老板后,找机会跟土墩子讨理去。
“你们该不是煮错人肉了吧,这外边别的山头死的人,这几天挺多,就咱村老天爷眷顾。待会老板救不出,被雪压没了咋得了,连馊肉的工作钱也没人给我们发!别人家工厂拖工资的到处找村里投诉,我们村啊不会!”高脚桌上有一个褐色脸,精怪的一胖子开着玩笑,一桌子人更是神色惧冷暗箭穿他心窝,他也不敢再笑。狗蛋把这碗肉放去了高脚桌,给其他人尝。
应哥感受到了对方臣服的高高在上,一下子神气的很。唰唰的进了油嘴里好几块,滋滋几声,吐了出来用手心接住,用筷子剥开肉,挑起骨筋“这是人肉!”,辅警使劲作呕,女人们都围了上来。
“没听过杀人啊,这村里来军爷的,谁敢呐!”
“没得事,肯定是这卖家肉捡偏了,其他盆里不好好的吗?”有女人劝着算了,小事化无。狗蛋带头又吃起昆虫。阿灯察言观色,悄悄把人肉盆子撤去倒掉。
在场失色的人又开始吃起来了,人以食为天,救人先饱腹自己。
“厄......厄!”隧道入口的来叔被吓雷声巨响冲脑,哆嗦醒,打落了独思宇的手。脑壳裂开一般作痛,不能思考不能动弹,身体恢复元气了但透不上气,一时情急摸不着脱帽拉链口。独思宇被闹醒,脱下来叔的帽子,而铁甲服腰部的指示灯熄灭。独思宇重启几遍,确定结果是电量用尽。
来叔呼着气,大口大口,“让我.......再缓缓。”
“头好多了没,不要硬撑。有事直说。”独思宇又帮着来叔脱下铁甲服。来叔的痛苦不知从何而来,不仅仅是头部受伤,问题也许是上了年纪。
上帝喜欢跟独思语的话相反。头痛也会翻脸,变得舒缓很多,“没事,我再躺下。”来叔感到洞口冷流问题作祟。
独思宇看人也有些虚脱,办法就是进食,想想还是撑着过。独思宇检查了他头部伤口的包扎,白发催催,岁月无情。最上层是防水的药贴,没有异样。面色黄色微苍白。他为省电脱下自己的铁甲服给来叔穿上。又拨开洞口没过头顶的丛叶障道,看不到天空。噼里啪啦砸落一地的冰雹,一个骨头从天而降漂浮他跟前的泉溪里,随流至远。这里的小树丛还鲜有绿色生命,外头风头大也没法瞧清楚周围情况。他打着手电转而看向熟睡的蜜巴,铁甲服的帽子失踪了。她的朱唇淌着蒸馏水,嘴唇中间还是裂着的。她细腻的手背触目惊心的蔓延一条血痕,人进入了深度睡眠。他擦上酒精,又慢慢裹着绷带,厚厚的同一方向笨拙地裹着,一直肥壮的白蚕卧在手背上。
他抓起她受伤的手轻轻一吻,“快点好吧,勇敢的公主殿下。”骄傲的脸庞呼吸均匀,应该是太累了。他看了下蜜巴,身体防寒服的电子钟,午夜已过。
洞里水滴声被掩盖,他坐在洞口想着找食物。洞深处传来凄厉嚎叫,“呜......呜........呜!”细细听来,又作止。他的衣服被露水透湿了,点点分布。
起身打着手电照向洞里,越远光线越薄弱至黑掉令人不寒而栗。慢慢前进几步不再往下走,仔细又听了一番挨着墙壁。嘈杂声音他分辨不出什么,但刚才的声音确实消失了。
“是猴子,我们山里的猴子有的可能躲到洞里了!你不要过去.......”来叔扯大嗓门。
独思宇自制能力非常强,安分守己,也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不想坏了来叔健康,坐到一旁,跟他讲述里面泉池的事。
“里面阴气太重,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你把我放下的那个所谓石床上。”独思宇把自己铁甲帽来叔垫背,他的背瘦柴感没肉,背后空荡,即使穿着铁甲服也是空陷,他作为老板内心自觉亏欠的很。
“来叔躺那不超过两分钟,怎么发梦。”独思宇心里二意,惦记食物。
“梦是一种境,世间也是一种境,不一样。”来叔絮絮言缓,天生俱来的一种入境感。
“我懂,梦的时间并不取决于我们的人类钟表走动数值。”他看太清来叔,洞口几扑簌灰光射入。
“那深处有一个女人,红妆黑裙,是清朝墓葬的贵族妆容。她在洞里面荡着绿藤,舞剑,唱着咱熟悉的京剧。震的池边另一个黄衣女人捂住耳朵大哭发狂。女人荡着绿藤飞过掐着她脖子飞起,落在了石床。就我躺的那床上,而我那时在另一边洞口看着。”
“然后?”独思宇对于玄学只尊重,自己是个科学实践发展的人。
“咳......不要去好奇.......这种事村里邪乎的要避讳。她看不见我。”来叔还在梦中听到那女人掐人时候说着“背叛的开始,换了面貌。可谁又有我的登峰造极,把梨园戏声攻改练京剧之上?”他想来还是不说了,没意义。
“好,来叔放心......呼。”他大躺开,不觉讶异。他扭头看向蜜巴嘟囔。“一个唱戏的.......泉池.......”
洞里再次传来猴子嚎叫声,“三更半夜的,动物都出窝找吃的,洞里边暖和,动物铁定躲进来住成团。”来叔对着头奇心加剧的独思宇说着。“这地不出粮食,羊搞不好连人都能吞了,吃肉也都是没得啃逼出来的。”来叔想起自己小时候,饥荒时候吃观音土不消化而涨坏肚子死去的兄弟,现在生活弥足珍惜。
独思宇满不在乎,他的武术,跆拳道都拜名师。现在体力不佳,他也不想招惹什么。心里翻涌着的是泉池,他联想到了处理菠萝林水源问题,又不太现实。躺在最外沿,守着洞口堡垒,等候天亮。
“啪!”一下洞外物体坠地,猴子又凄绝呜叫空响在洞外。
“怎么回事?”独思宇按耐不住,出了洞口。见比他高的树丛,一只大猴子脖子被咬断,头部快与身体分离,冰雹两三下把他脑袋单独砸到地上,血淋淋。身体孤零零卡在树枝丫的交错点上。豺狼虎豹狼或是大蟒才撕的开这程度,该多么饥饿。这上边究竟什么状况,也无法探明。
“独少爷........独少爷......回来,和我看在这儿,晚上危险。”来叔叫回捡回猴子尸骨的独思宇,吩咐倍加小心。与此同时蜜巴醒了,轻喘几声,独思宇像是雷达狗耳一下子扑到蜜巴面前,蜜巴没有说话。半晌,他切半梨子,梨上一只蚂蚁爬过,他又切掉蚂蚁爬过的果肉。给蜜巴吃。蜜巴小口咬着边缘,这梨有点干涩,但不挑食。
“蜜巴,你的铁甲帽在哪?”蜜巴听完,指了指外面。“挂树上......做标志了!”
“好......”他看着蜜巴,蜜巴正看着自己扎得难看的手,心里有点莫名的搞笑。
“外面什么地方你有看吗?”独思宇需要了解周围情况。
“没什么,众山圈着一个小湖,湖在洞外不远一棵树上有吊绳秋千。我们这座山上面半腰有路。”蜜巴肯定的回复,泉流的水面上没有银色的月光,只是晦暗。这天大雾灰云笼罩好几天了,还不见日月全现。
“有过人烟,我们这里暂时还安全。”他计划着对猴子下手了,他也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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