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忙走了进去,团团福身行礼之后,澄哥儿忙给谢知微行礼,问“大姐姐好”,后,姐弟俩方才落座。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有什么事明日说不得?”老太爷关切地问道,对这个孙女儿,老太爷是满意极了,今日那些宾客们临走的时候说了多少溢美之词?
老太爷此时看着大孙女儿,心里不由得有点遗憾,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儿,如今自己只怕死也死得了,不会放心不下谢家了。
“祖父,孙女儿今日怕是要扰了祖父的安逸了,二叔三叔四叔请安坐,澄哥儿,我与祖父有要紧的事要说,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上学。”
谢明澄连忙起身,朝祖父看了一眼,见祖父微微点头,他才告辞离开。
沉霜也出去了,回身将门关好的时候,听到谢知微的声音说,“事关家丑”,她一哆嗦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夹了。
七谏斋的庭院里,谢明澄脸色凄哀帝看着紧闭的书房的门,他并不傻,若事关大伯母,大姐姐肯定会私下与祖父说,可见不是长房的事,那就一定是二房和三房,自己的母亲或是三婶了。
夜深露重,自己也决定不了什么,谢明澄站了一会儿,只得转身离去,他近日也有些累了。
况且,后院中的事,祖父一向不允许他们关心,哪怕事关母亲,上头也还有祖父祖母,中间有父亲,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将来能够对家族有所贡献,有能力为民立命。
书房中,谢知微从袖口里拿出了那张供词,她先双手奉给了祖父,并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孙女想着,做下这件事的人必定会时时关注四宜阁的动向,便安排人暗地里监视,一面也放出话来,里头摆着两对祖上传下来的前朝的梅瓶,每一对都价值万千,如今被人毁了,待庆贺宴的事过了,必定要请顺天府的人来帮着找出凶手,昨日夜里,想必是犯下那事的人想着今日是大日子,家里恐怕没有多少人关注那四宜阁,那人便偷偷地潜进去把碎片扫走,被孙女的人抓了个正着。”
这会儿功夫,谢眺已经一面听一面把那张供词看完了,他深深地看了老二一眼,将供词递过去。
此时,书房里的几个人大致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三和老四纯粹旁听而已,坐着喝茶,倒是老二,先扫了一眼最下面的供人,顿时一张脸就气成了猪肝色,之后将供词拍在桌子上,腾地站起身来。
“你去做什么?”
“我,儿子,儿子要休了这个恶妇。”老二一向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肖氏这些年也还本分,一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大哥不在家,家里有了这桩喜事,肖氏不但不帮衬些,反而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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