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从通道内部移出来的艾蒂娜把视线放到了木头床铺的正前方,也就是整个居住所的正中央地带。
在那里,摆放着一个用石头制成的桌子。
它似乎经过了长时间的打磨,从外形上来,简直就跟展示茶道时,所使用的那个完全由树木制成的桌子一模一样。
上面摆放着一个已经熄灭了的油灯,还有凌乱散落的数根钢笔。
而在它们两个的正中间,一本包裹着黑色书皮的书本,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会是斯特拉姆·克利克留下的东西么?’
她已经把整个居住所都观察了个遍,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克利克的存在的话,就只有那本外形酷似她们从皮格里那里得到的黑皮书的书本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艾蒂娜走到了刚刚坐到石椅上,准备打开第二本黑皮书的塞雷娅身边。
“给翻开这本日记的人一个警告……”
借助手电筒的灯光,艾蒂娜轻声读着写在黑皮书开篇第一页上,那有些扭曲变形的文字。
“如果你没有做好面对祂们,以及面对死亡的觉悟的话,请合上它,然后销毁它。”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到圣母窟的存在的。”
“是古籍?”
“还是误入?”
“亦或者是想要调查曾经发生在南港口的那场的惨剧?”
“但请相信我,如果你没有做好觉悟的话,离开这里。”
“我在这个地方留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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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外界的通道,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这里。”
“但在离开之后,要记住,不要对其他任何人提起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应当被世人遗忘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我们未曾了解过的存在。”
“祂们是恐怖的,是邪恶的,是不可饶恕的。”
“是不能被揭露于世人面前的。”
“即便只是轻微的一角,也足以摧毁我们直到现在所建立的一切。”
“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或者说你已经做好了觉悟的话,在翻开后续篇页的时候,请牢记一点。”
“不要被祂们给吞噬了。”
在艾蒂娜读完那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警告和惊恐的开头篇章后,她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文章里,不光有着圣母窟这个陌生的词汇,还有着南港口这个对她来说耳熟能详的字眼。
她现在愈发确定,居住在这里的人,就是斯特拉姆·克利克。
他跟皮格里一样,在从血海岸恐怖事件之中幸存下来之后,也在不停地进行着调查。
只不过从这本黑皮书来看,他调查的东西,要比皮格里深入太多太多了。
他在这十年间都经历了些什么?
圣母窟这个名字他是从哪里得知的?
这里发生的一切又是谁的手笔?
那场血海岸恐怖事件中,皮格里所描述的场景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如果是的话,那些遗留物又为何会在短短的三天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洞窟底部的那个雕像到底代表了什么?
以及……祂们,是什么?
原本应该被重重疑问弄得混乱不堪的艾蒂娜,此时却感觉自己的头脑无比的清醒。
看着近在咫尺的真相,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违和感。
不。
应该说是一种被安排好的宿命感。
从登上德拉尔岛,偶然救下在小巷里发病的皮格里开始,她们似乎就已经被某些人摆上了棋盘。
在商业街撞到已经死去的幸存者之一,斯特拉姆·克利克。
在刀锋山脊的山顶上,发现的那堆枯萎的草。
偷取克利克的遗物,得到了那条海神项链。
而救治的皮格里,正好是德拉尔岛的黑道皇帝,也正好是血海岸事件的另外一个幸存者。
根据黑皮书的指引,来到这座遗迹,利用圆盘开启通往圣母窟的通道,发现这本遗留在洞窟最底部的日记本。
这个过程很艰难么?
不,反而应该说过于顺利了。
她们没有遭遇到任何人的袭击,反而一环扣一环,没有走任何弯路,就成功发现了这个隐藏的极深的圣母窟。
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她们前进一样。
看着眉头紧皱的塞雷娅,艾蒂娜相信她也发现了这次事件的不寻常。
安排这一切的人会是祂们么?
如果是的话,祂们又为什么选上自己和塞雷娅呢?
为了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们二人似乎只能继续前进。
正如塞雷娅所想的那样。
她们已经跳进这个旋涡当中了。
想要脱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这并不代表,她们两个人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们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但你既然想让我们当棋子,那就做好被棋子揪出来按死的觉悟!
于是,在二人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彼此眼中的坚定与决绝后,塞雷娅缓缓翻开了黑皮书的第二页。
‘海圆历1510年6月5日’
‘我从南港口处醒了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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