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一笑:“我要安王的家书。”
安王大惊,随后想大笑——如果他能的话。
洛瑶通过调查和长公主的关系知道,宣城江家便是安王的母族。
安王的护身符,一是虎符,二就是宣城江家。
不过从他登基失败,江家就早放弃这枚棋子了,眼见着安王这些年圣宠优渥,江家也没有来继续招揽的意思,看样子是要彻底和他断开联系。
而曾经江家和安王密谋的夺嫡登基的书信,是安王手里握着的唯一江家的把柄。
他败了,执掌江山的仍旧是皇帝,这些书信大可以呈上去,让皇帝知道江家从前并非顺从,现在也并非安然隐居。
若是他胜了,这些书信反倒成了他自己的把柄,他会被天下人指责早有心谋害帝王,江家也不肯姑息纵容他这个“包藏祸心”,背底不忠,欺骗他们早已将过往证据毁灭的废棋。
洛瑶对他有所动作,他以为她就是想要调动御林军的兵符,可是没想到她却想要的是家书。
其实洛瑶何尝没有自己的盘算?
直接要兵符,安王肯定不给,赔上性命也不给,不给是被洛瑶杀死,给了就是被皇帝擒获惨死,他宁愿选择前者。可是洛瑶却说,她要江家的书信,江家远在宣城,现在是在京都他和皇帝的博弈,这些江家把柄是暂时无用的。
可是......书信和兵符是放在同一个地方的,取了书信,洛瑶不会取兵符吗?
安王脸色发白,并不言语,显然犹疑不定。
晏奚这时走过来说,“你要书信干嘛?难不成你不知道兵符才是现在最有用的东西?”
晏奚流光溢彩的眼眸里噙满了疑惑。
倒真像那么一回事。洛瑶内心发笑。
面上却是不显,她说:“你也看到了,我是安王的妾,其实我已经知道,安王此战必赢,因为御林军非同小可。”
“安王若败,我回相府,相府主母势必不留我,我不如看着安王得胜,拿捏住他的把柄,让他不好杀我。”
“如此,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晏奚看着少女精致艳丽的妆容,那么层层入里、丝丝入扣的分析,心中好像有些淡淡的心疼。
他叹了一口气。
安王不知道二人在演戏,洛瑶的话落在他耳里,本就三分可信度经过一番雕饰就成了七分可信。
洛瑶也随着叹了一口气,可笑的丢开了那刀,刀在地上“叮咚”的一声清脆,刺激着安王的鼓膜。
她看着安王:“安王,我可是诚心要放过你,你把江家的家书给我,这样你得胜之后我也有一份保障,你不杀我,我就不向江家告发你。”
她凝然补充:“我知道,你对江家的惧怕,远远超过对这场战争的惧怕。”
安王内心彻底胜券在握。愉悦让他连心口疼都忘了,强行忍住笑意,他自问,远远超过吗?其实差不多吧......江家,都是身后之事了,先活过眼前,赢得这场仗,再收拾江家!
晏奚锦衣垂在一角,站在安王身边,低眉将他神色瞧在眼里,满目不屑。不过因为他身量高,瘫着的安王并未看到。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拿什么保证你不拿兵符?”
“这还不简单?我拿了书信,你就放我离开。若我取书信同时还要取兵符,你不让我走就是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这里是你的府邸,你一旦答应,我就不再控制你,到时候我出尔反尔你还能让我跑了不成?”
安王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蠕动了下身子,声音从胸腔里发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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