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年,晏奚说不上自己经历了多少事情。
他从春意渐浓的大陵,从流萤悄飞的西山,策马穿过长安古道,五岭三山,入那孤月常年悬挂于天际的苍茫大漠,手刃唯利是图的奸臣,囚禁牝鸡司晨的妖妃,把懦弱胆小的王上重新送回了大漠的王位。
他依旧是晏奚,只是不再是雨夜中被洛瑶遇到,藏在屋里的晏奚。不是和她穿过青山,进城卖花灯的晏奚。不再是十五岁那年在西山和洛瑶一起看月亮,放天灯的晏奚。
他说,他是大漠最尊贵的,朔王世子。
洛瑶忽然揪起地上的花揉成团子向倒下的晏奚脸上丢去。
这人怎么这样?前后身份这样大的悬殊,让她回不过神。
他竟然好意思一见面就拿剑架着她,还冤枉她?
毒舌就是毒舌,这两年他该经历了不少事吧,怎么言语间还是这么欠揍?
洛瑶丝毫忘记身后的死狗安王了,眼睛心里,满是眼前这个少年。
他两年前就很好看,好看得让她见色起意救了他。
洛瑶看着那张两年前,也是偶尔,在梦中会看见的容颜,忍不住伸出手。
像,也不像。
是不是大漠的月亮太过皎洁明亮,把七分光辉都注到他皮肉骨头中了啊?他不笑,不奚落人,不冷漠,就这样静静躺着一片平和的样子,美好得让人觉得想高高朝奉又忍不住心生亵渎。
亵渎......
甚至洛瑶就这么做了。
她仍忍不住,去捏晏奚挺拔的鼻。
这是晏奚呼吸的地方,但是晏奚呼吸很轻,洛瑶只感觉这一块晏奚雪白的皮肤单薄极了,那精致的骨骼突出来,那样挺拔,那样有力,她好喜欢晏奚的鼻梁啊。
洛瑶带不走晏奚,只想在这多待会,想和晏奚多待一会。
她无知无觉的用手触碰着少年,一直忘了收手。
少年的嘴角忽然若有似无的扬起,紧接着洛瑶手下就传来少年清澈的嗓音,有些低低哑哑的。
“还说当年救我,不是见色起意,我看有些人上下其手的模样,挺熟练的嘛。”
伴随着话音,少年的眼睛慢慢睁开,那眸中藏着的仅仅是戏谑,便已星河烂漫。
洛瑶心一跳,连忙将自己手撤回,晏奚却一手抓住。
他把洛瑶拉向自己,洛瑶另一只手死撑着地才不至于撞到他身上去。
“你个女流氓。”晏奚说。
洛瑶在他身上挣扎半天挣扎不开,晏奚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背。
她自己按晏奚按着自己弧度弓着身子,对身下少年恶声道:“你才是流氓,你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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