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了许久的僵硬的现场气氛,已经把场内众人都弄得麻木,可这徐徐进场的美少年却仿佛自带生气,俊朗无双的容颜上浮现着鲜活的少年气,可步履姿态间又是矜贵傲慢,风猎动他的衣袍,将他面容吹得那么有侵略性。
这便是大漠长大的少年郎,大漠男子女子都仰望的月,朔王世子,晏奚。
他一来,整个宴会都静了,很多官家女儿忍住了红脸,却忍不住心里面喷薄的爱慕。
晏奚走到洛瑶身边,停下,好整以暇着看向安王,并未看洛瑶。
他很高,洛瑶侧着向上看去,就看见他在阳光勾勒下的侧颜,她连忙收回了眼神。
晏奚微不可见的轻轻勾了勾嘴角。
安王正在酒疯兴头上,满脑子唯我独尊,见晏奚挑衅问他,自己昨晚便和他结下了梁子,如今更是不爽。
“你这小儿!仗着大漠,居然敢对我颐气指使!等哪日我实在忍不了了,率十万铁骑,踏破你们大漠的城门!”
晏奚懒洋洋的,让安王觉得像将自己这满腔怒气打在棉花上。
“嗯?久不来大陵,竟不知大陵如今是安王掌兵权的啦?”晏奚轻哼一声,表示疑惑的调笑道。
众所周知,一个国家,兵权固然可以分散给将领或者其他信任的臣子代为操练使用,但真正的出兵权还是在当权者这里的。
十万铁骑,无论是不是说说而已,都象征着对大陵的所有权,安王这话,是彻底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了啊。
晏奚瞄了一眼洛瑶一眼,看向皇帝,笑道:“哎,这大陵是已经换主了吗?怎么安王这个王爷做的,比我这个朔王世子都还要过分啊!”
洛瑶心想,你还知道自己很过分哦。
皇帝这边已经架不住了,晏奚的发问就是击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在皇帝这里是发狂的骆驼。
常言道,兔子极了也会咬人。
如今被朝华、安王、洛瑶和晏奚这么一逼,皇帝清楚,在这满朝臣子面前,自己若再如此退避不言,那这皇位,真是就要拱手让给安王了。
他宠信甚至是放纵安王,是不假。可这一切的目的,都是建立在让自己坐稳皇位的基础上。
而今他知道了,他的宽容姑息纵宠反而愈发养大了安王的野心。
皇帝喝道:“安王!注意你的身份!”
安王到这个节骨眼,更受不了别人的激,人人都看不起他,都因为他不是皇帝,他的母族也对自己很失望,都是因为皇帝。
如今这个一味巴着讨好自己的皇帝居然敢训斥自己了,那还得了?
安王刹那笑了,问他:“身份?我什么身份?你以为你又是什么身份?皇帝,今日你最好把下面这帮人都交给我让我撒了气,特别是褚四,我一定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我若是再不开心,我......”
安王还未说完,忽然被一枚暗器打中了嘴。
安王吃痛捂嘴,住了口。
而那暗器却是一片刮落的叶子,轻轻巧巧就刮破了安王的嘴皮。
“晏奚,你找死!”安王暴起,想朝晏奚冲过去。
晏奚再扔出三枚叶子,将他的左右腿以及未捂着嘴那条手臂一一割了一下,安王便由魁梧站立栽倒下来。
晏奚不耐烦看向高位上坐着的皇帝,“都这样了,皇上还不让人把安王绑了起来?怎么,真想将皇位拱手相让啊?”
大漠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晏奚今日如安王这般叫嚣,皇帝都不敢拿他怎样,更何况晏奚此言虽讽,却是在帮自己。
皇帝立即命令道,“来啊,安王醉了,将安王绑了,拖去内廷关着。”
安王还要挣扎,口吐晦言:“皇帝,你竟敢绑我,你真是过河拆桥,待我出来,我定要把你从那皇位上拉下来,让你回到过去那种低贱的日子里去当狗!”
“堵住他的嘴!”朝华觉得这出戏发展到这儿已经很令人满意了,把父皇彻底弄恼了就不好办事了,因此此刻略尽孝心为父考虑的吩咐人堵住了安王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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