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稳被问到头上,跟跑腿的小吏笑道:“那人是因为犯了律法进去的,怎么来问我呢?”
京兆府尹得了准话,放心大胆的不放人,本来那个钱强也是正经犯了错抓进去的。
陈稳在学堂跟几个人说了这件事,陈胜恶劣的笑笑:“那我们再去扒一下那钱强还有前科没有吧。”
钱强的前科没找到,找到了钱明的不对。
凌逸几个人找了身手好的护卫专门去盯着钱明,发现他平日里就是衙门和家,另外就是去一个僻静的两进别院。
他一般都是晚上去,早上出来,大概六七天去一次,除了他,别院再无他人出入,只有一个婆子天天买菜买米,看分量,里面最起码有三人以上。
这种情况,一般就是养的外室,这没什么,但月初的时候,有个小厮出去,去了三处院子,两处铺子收租。
这外室是清倌赎身,身无分文跟的钱明。
陈稳听护卫的汇报,冷笑道:“按钱家的家底和钱明的俸禄,三百年也买不起这些家产,说他没贪谁能信?”
陈胜点头:“”他只是个小吏,一般只供方德隆驱使,依他的权力,并不足以拿到这些,除非他替方德隆做了一些紧要之事……”
查到这里,再往下,就真的是赵彬的舅舅了。
分析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凌逸看了看几个人,犹豫道:“要不算了吧?反正那个钱强也送进去了,谅京兆府尹也不敢放他。”
陈胜皱眉:“若是钱明都能贪五处房产,那方德隆只会更多,方家不缺银子,他这是干嘛呢?”
陈惜微微一笑,她大概知道他们干嘛。
要造反,首先就要养兵练兵,那是一大笔支出,方家作为姻亲,早就绑在了顺王的战船上,自然只能鼎力支持。
怎么会不缺银子?恐怕缺的要命。
连赵彬平时都很节俭,旁人都觉得他是品质好,其实他是真没银子。
陈惜直接对查探消息的护卫吩咐:“查到底,不能因为赵彬就放过一个国之蛀虫。”
陈家三兄弟都同意,赵山良更不用问,他只听陈惜的,五比一,凌逸也不好说什么。
方德隆是户部官员,他的事不比钱明,必然做的隐蔽,陈稳把事情告知父亲,陈勇严听了之后满口答应。
一查吓一跳,陈勇严看到报上来的消息,火气蹭的就上来了,让人又确认了后,他当即写了折子,进了皇宫。
陈勇严等不及朝会,直接去了皇帝书房,皇帝看到折子后震怒。
“好一个户部侍郎!北地大旱,朕拨的二百万赈灾银两他敢贪一百五十万!他怎么敢!”
“传大理寺卿!”
陈勇严的证据很充分,且方德隆不止这一次,虚报军户,克扣军饷,贪的不止一点点。
皇帝看到结果都懵了,他跟陈胜想到一块去了:方家作为老牌世家,有这么缺银子?
但方家反应很快,先是很配合的卖房卖铺子卖地把方德隆贪的亏空尽量补上,方家老太君跟太后交情不浅,拄着拐杖趴在太后脚下,哭着说家门不幸,家里一概不知情,孙子这是一时糊涂。
紧接着,顺王的信也到了。
他先是痛心疾首的骂了自己的小舅子,又表明立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必顾忌他,最后又说顺王妃知道这件事直接病倒了,昏迷了两天两夜茶水未进……
皇帝本来很生气,经过太后的劝说和顺王的信,最终只判了方德隆流放,对方家轻轻放下。
陈惜听说后直摇头,皇帝太仁慈了……
还以为这件事能打断顺王一根胳膊,结果连指甲都没剪掉——方家不倒,顺王的钱袋子就还在。 隋南。顺王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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