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点崩溃了,因为她回过神来发现,她已经不被需要了。
这个男人要儿子,儿子已经有了。
这个男人要女人,她已经年老色衰了。
这个男人要留下她的理由,她早在富裕的生活中忘了怎么独自面对苦难,忘了往日的艰辛该如何处理。
她完了,她没有和人博弈的筹码了。
于是乎,庄心绪成了牺牲者。
“妈妈,我不想这样。”
有一个夜晚,男人又叫她去洗澡,她扭捏了很久,内心想拒绝,但她还小,只能求助妈妈。
母亲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撇了过去:“我帮不了你,你不去的话就不能住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呢?”
庄心绪不愧是倒了叛逆期,她心一横:“不住就不住,我可以自己走!”
谁知母亲突然瞪着眼睛看她,用歇斯竭力的语气吼道:“你说什么?你怎么能不去?你不去,我还要怎么生活?你能不能听话点!”
说完竟然亲自拎着她,将她丢在了男人的房间。
庄心绪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女人几乎要把眼眶睁裂,她站在门外,表情像只怨恨的恶鬼,同时又露出迷惑和绝望的神情。
男人又折磨了她一夜。
从那以后,庄心绪在这个家里最后的援手也被切断了。
这个家里只有折磨她的男人,作为帮凶的女人,还有把她当畜生看的小崽子。
一开始庄心绪还会怀着期望去和妈妈说话,恳求她帮帮忙,哪怕解除一点点她的痛苦都行。
但这个女人只是顾左右言其他,重复地用保养得当的手绣着十字画,很显然,她已经陷入疯魔状态了。
并且时不时就要拿棍子打人,家里没人能让她发泄脾气,所以这肉身的疼痛还是得庄心绪来承担。
慢慢的、慢慢的,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复存在了。
她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给她带来救赎,她的一生如此之糟糕,宛如地狱一般。
“妈妈,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她拿着沾血的刀具从男人的房间里出来,背着手走到女人面前,女人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头发乱糟糟的,她非常害怕夜晚,所以只要有太阳,无论多炎热,她都要待在阳光能照到的范围内,像一株移动的植株。
庄心绪的问题她没有听得很清,依旧懒洋洋地窝在一个角落,寻着舒服的地方轻轻阖眼。
庄心绪没有在意,她面带笑容的蹲了下去,她问女人:“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带着内心深处仅剩的那丝情感,她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向这个女人索要世上最纯真的情感。
但女人好像睡着了,她均匀的呼吸着,没有给出回答。
多么恬静而美好的画面。
庄心绪忽然释然了,她歪头一笑,把刀具插入女人的心脏,转了一圈。
这是她送给妈妈最后一个礼物了,这个礼物炽热而火辣,就像女人最喜欢的太阳一样。
小畜生本来在午睡,到时间就醒了过来,他跑到庄心绪身后对她拳打脚踢,嘴里还喊着:“你在干什么?死女人,快从我眼前走开!死去吧你!”
庄心绪转身给了小畜生一刀,直接划开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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