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和那几块不出产的土地有关,潘管事当即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心止不住的往下沉,脸色漆黑一片。
几人看他不免露出同情之色。
很快庄里的几百农户都被集中了起来,不管老人还是孩子全都在列。
若非今日庄子出事,这些长工还没机会见到这常年在京城里的大人物。
楚冕不是一般的大人物,他是皇子,是王爷,是将军,杀伐果断,便是他皮相生的如何俊美,此刻下面的妇孺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楚冕坐在高台之上,雪缎宽袍从太师椅倾泻下来,他眸色浸润在夕阳里,没有眨眼,冷声问道,“是谁负责浇灌施肥那几亩人参地和藏红花的?”
他声音很低,在寂静无声里,充满了冷冽威压。
潘管事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头发都白了半个头,吓得直哆嗦,庄里八个管事,每个管事手底下都有四十农户,“回王爷的话,是属下管辖之下的老李一家。”
楚冕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列。”
下面的农户听了大概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心道是城里主子要算那几亩地在这两三年里的亏空,纷纷退让,将老李一家避让开来。
土里不出庄稼这事儿也怪,可他们也是按部就班,从未偷懒,一味怪在农户身上,似乎有些牵强,只能说老李一家倒了血霉。
老李一家一共五口人,老李的老伴去年得病死了,剩下三个儿子,都到了娶亲年纪,奈何家贫,屋里的钱都给瘫病的娘治了病,到现在连聘礼都凑不出,庄子里外都没姑娘愿意嫁给老李家,一屋子的男人,个个弱不禁风,看着都瘆得慌。
老李头带着三个儿子跪下,头磕得咚咚直响,庄稼汉皮肤黝黑,衣着邋遢,露出一口黄牙,面带哭腔,“王爷殿下,是老天爷不赏饭吃啊,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不管怎么管理,就是种不出东西啊,别说人参,就是普通菜种下去也活不成啊。”
“土里渗了有毒的废水,自然种不出东西。”
楚冕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几乎所有人都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一时之间被楚冕说了出来,不禁引得在场的人都震惊万分。
难怪王妃要取土壤,原来是为了检查里面是否含毒吗?只是这是土啊,怎么检查的,听起来未免有些玄妙。
老李头听了,吓得跌坐在地上,随后看向自己不成器的三个儿子,颤抖着指着他们,“你……你们,还不快快交代你们干了什么好事!”
“爹,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寻常施肥啊。”
“凭什么就认定是我们干了什么啊,庄子里这么多人?”
“王爷,王爷,还请您明察……”
楚冕向来不喜废话,“用刑,三个一起打。”
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是老李家谁干的,哥儿几个肯定都知道。
一听要打人老大就慌了,老二死死掐住老大的腰,“不能说。说了就是个死字!”
老大看着潘管事让人拿来的棒子,心神剧颤,“你不是说这事查不出来吗?”
老二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怎么知道!”
老三最是无辜,“你们在说什么,难道真是你们做的?”
老大和老二不吭声,老三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气得发抖,老李头更是气得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老三别冲动,那些银子,你也花了,没人会相信你是无辜的。”
“你……可你们骗我说那钱是赌钱赢的!我根本不知情。”
老二奸诈的冷哼,“谁会相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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