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清安顿时明白了，晴明神社是在安倍晴明宅邸基础上改建的，她这还是以为自己是什么老妖怪转世呢。
他没好气地敲了园子脑壳一下，“什么感觉都没有，别瞎想。”
“哦……”园子狐疑地看着他，“那你对这位同行有什么看法？”
羽生清安能有什么看法，但从这个世界的记载来看，安倍晴明多半也是个假借鬼神之名忽悠权贵的神棍。
不过换个世界说不定对方还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谁知道呢。
正想着呢，羽生清安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视线，他转头一看，一名相貌平平的巫女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初次见面，阴阳师先生，魔女向您致敬。”
羽生清安有些意外，道：“你特地在这里等我？”
小泉红子礼貌一笑，“没错，因为您实在太过耀眼了，我只能占卜出一个合适的时间地点，易容前来相见，毕竟我没办法像您一样，公开露面。”
羽生清安知道她其实是想说显眼，对方出现的倒正是时候，他也早就想找这位魔女聊聊，不是超凡力量的交流，而是其它。
“要参观下我的庭院吗？”羽生清安主动邀请道。
小泉红子眼睛一亮，“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正有很多问题想和您请教呢。”
但从展示出来的实力来看，羽生清安的确要比小泉红子强太多了，所以她不得不恭敬一些。
园子微微蹙眉，抓着柚子的手不自觉握紧，她有些担心，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眼前这个自称魔女的人，才和清安是一类人，才更有共同语言吧？
羽生清安当着小泉红子的面，直接打开通往庭院的传送门，还没等邀请她进去，就见小泉红子一闪身，直接站在传送门边上观察研究起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都没有察觉到你使用魔力，你释放这个阴阳术的时候，都不用先准备施法材料，激发魔力的吗？
还有这个是叫亚空间吗？到底是怎么实现这种效果的？”
羽生清安有点心虚地道：“阴阳术和魔法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可能很多东西的确是不一样的。”
小泉红子皱眉摇摇头，“但至少底层规则应该是一致的，只是命名和利用手段不同罢了。
我之前也和其它体系交流过，还是有共通点地方的。可是你这个术法，我完全看不懂……”
园子敏锐地注意到，羽生清安似乎拿出了职业状态，要开始忽悠人了，顿时放心了下来。
“魔法体系中难道没有瞬间施法的方法吗？”羽生清安反问道。
小泉红子迟疑地点头，“有是有，但像这种已经涉及到空间的魔法，肯定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以及惊人的材料消耗。
虽然理论上来说，如果一个魔法师修习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瞬发这种程度的法术，但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做到……”
“现在你见到了。”羽生清安露出前辈般的和蔼笑容。
这下就连柚子都看明白了，“爸爸要工作了，先去玩吧。”
园子捂嘴偷笑道：“对对对，你们慢慢聊，我先带孩子去玩了。”
羽生清安被小泉红子连番请教，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秘专业知识，听的他头大。
专业理论方面他是一丁点都不懂的，只能是摆事实，告诉她，虽然你说的对，但我就是做到了，而且很轻松，你做不到，那只是你见的少。
羽生清安干脆就将自己当初那套说辞原封不动搬出来，说他就是从一本《易经》中悟到了这些法术，完全不需要那些知识。
之后他给小泉红子展示了凭空变出符咒，让她体验了召唤式神，还请她参观了庭院，喝了茶水，品尝了寿司。
最终，小泉红子的三观崩塌了，失神地喃喃道：
“这不对……当初我学习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魔法也是讲等价交换的，这完全不合逻辑……”
她捧着脑袋，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羽生清安能放出那些违反逻辑的法术。
羽生清安无奈地坐在她对面，看样子以后还是少接触这些人吧，大家的确聊不到一起去，不过小泉红子展示的那些魔法倒也确实很有意思。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但不知道是否唐突。”羽生清安忽然道。
小泉红子抬起头，有些意外，但却带着点尊敬道：
“您请说，您今天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意识到，书上记载的知识并不是绝对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应该称呼您一声老师的。”
羽生清安更心虚了，“呃，不用说的这么严重……
嗯，这件事我只是问问，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想让柚子拜你为师，跟你学习魔法，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如果你的传承在这方面限制很大，那就当我没说。”
小泉红子奇怪道：“您是说您女儿？难道您不打算教给她阴阳术吗？哦，难道因为她是女孩，没有资格继承阴阳术？”
传子不传女，这在日本传承中很常见，因为女孩子嫁人要改姓，家族传承会流失到外姓手中。
但羽生清安当然不是这种情况，“不，主要是，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的情况是特例，不具备复制性，她跟着我学不到什么的。”
小泉红子点点头，了然地道：“也是，您是自学成才的超级天赋者，一本书就能悟出这么多术法，您的道路的确不适合其他人。
不过，我的传承限制要求也很多，我暂时还不能给您答复，请容许我回去之后好好思考一下。”
虽然小泉红子是巫术世家，赤魔法的正统继承人，但魔女体系恰恰是传女的，所以在传承方面不会那么死板。
羽生清安点点头，“应该的，如果能行的话，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当然，就算不成，大家也是朋友，也可以找我。”
“我明白了。”
小泉红子点点头，这大概就是书上记载的，神秘传承体系之间的交流，也算是两个神秘势力之间的联盟。
她在一些书上看到过，只是如今神秘传承凋零，这些都见不到了。
两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外面天都黑了，羽生清安将小泉红子直接送回了东京都。
……
晚上的时候，羽生清安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园子说起这件事。
“如果魔女同意的话，我打算让柚子去跟着学魔法。”
园子十分诧异道：“为什么不让她跟你学阴阳术？”
羽生清安做了同样的解释，自己的情况不可复制。
“我虽然掌握着赐福术，雨女和一众式神，但我终究不可能真的长生不老，我在的时候能庇护柚子，以及将来我们的孩子。
等我不在了，他们要依靠谁呢？所以让柚子试着去学魔法吧，如果不行，我也还有其它想法，未来还长，且先看看吧……”
园子失笑道：“看来那天小哀说的没错啊，柚子眼看也要成为超凡二代了，这个门槛可比那些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高多了。”
羽生清安叹气道：“是啊，父母总是会想尽办法让孩子更轻松一些的。”
看着房间的天花板，羽生清安的思绪飘回前世，那时候，自己父母也是这样替自己操心的吧？
终于也轮到自己了。
不过这样的烦恼，或许正是生活的美好吧，想到这里，羽生清安紧了紧怀抱，怀中的人让他心里踏实无比。
……
ps：后续还有番外，会把没交代的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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