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自己口袋是探囊取物,掏别人口袋那是小偷。众目睽睽之下,陆五姑娘和桑敬争着抢着掏他口袋算怎么回事?
对了,还得往他口袋里放妖精。金喜春眼眶发热。他害怕!
“不妥,不妥。”陆珍一个劲儿摇头,“妖气伤着金寺人怎么办?”
听听,听听。陆五姑娘说的才叫人话。金喜春呵呵地笑了,“有诸位神机使跟陆五姑娘看护,应该不打紧。”
“那也不成。”陆珍板起脸孔,一本正经的说道:“您与寻常人还不一样。您本身少阳气多阴气。”
哦?!是这样吗?依着陆五姑娘的说法,就不用往他口袋里塞妖精了呗。金喜春竟头回觉得做寺人也是有福气的。
金喜春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桑敬原想让他做个见证,以此证明他们并没有仗着人多欺负陆五。可……陆五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没有根的男人属阴。容易沾染邪晦。万一出了岔子,陛下降罪于他……桑敬唇角抿成一字。他担待不起啊。
“不如就放陈神机使身上好了。”陆珍十分诚恳的向桑敬发问,“桑神机使意下如何?”
桑敬与陈闻礼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错开眼神去看郭铭。郭铭几不可见的略一颔首。桑敬勉为其难的应道:“行吧,就这么着吧。”
陈闻礼哑然失笑,“好好,就由我代劳了。”
这家伙还美呢?他真当陆五是棒槌啊?孙恪乜了陈闻礼一眼。呵呵!自以为聪明的傻蛋!
陈闻礼把田螺精放进袖袋,抬起头问陆珍:“陆五姑娘晓得规矩吧?”
“规矩?”陆珍带着几分疑惑几分茫然看向桑敬,“不是探囊取物么?还要讲什么规矩?”
见她如此反应,金喜春有些不忍。既是两方斗法,规矩又岂能只由一方来定?人家摆明了合伙欺负她呢。这要是斗法斗输了,丢的是裴真人的脸。
唉,孩子太小,阅历浅呐。
陈闻礼挑起眉头,语带不耐,“斗法嘛,没规矩如何分胜负?”
陆珍有些不知所措,手指绞着帕子,面带局促,“那……什么规矩。你说就是了。”
这就把她唬住了?!想想也是,陆五自小长在桃仙谷,没经历过大场面。陈闻礼眉头舒展,微微一笑,“说白了就是你与老桑斗快。谁先取走我袖袋里的田螺精,谁就赢了。”
“这样啊。”陆珍抿唇思量片刻,“若是赢了,有彩头吗?”
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幼稚小童。
斗法要什么彩头?
陈闻礼沉吟的当儿,桑敬浑不在意的随口说道:“你若赢了我就把田螺精送给你。”
反正她又不会赢。随口说说哄孩子开心罢了。
陆珍哦了声,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长不过寸许的小扫帚,“我要是输了……这个就归桑神机使。”
扫帚金灿灿的,顶端用红绳绑着,做工极为精致。好看是好看,可……这是五月节给孩子绑在扣襻儿上的玩意吧?金喜春撇撇嘴。跟桑神机使的田螺精相比,显然落了下乘。
啧啧,陆五姑娘不行啊。
桑敬却是心尖一颤,“这是……扫天帚?”
话音刚落,神机使们三三两两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裴真人大战天山邪鬼用的就是这个。”
“对对,没错。”
“当年白露书局借这事儿发了一笔大财。”
“别说当年了,前年春时还加印了呢。封皮内页都是洒金纸,啧啧,卖可贵了。”
“买整套送一盒柳叶糖。盒子倒是挺大,里边装不几块。刚咂摸出味儿就没了。小气的很,不如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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