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到了去医院训练的日子,我必须养足精神和体力。
小东爸爸又说学校有事去不了,所以陪孩子参与训练这个体力活还是落在我身上。
第二天清晨,趁着小东还在睡,我先下床去上厕所,洗漱。不然要是等到小东醒了再做这些,以他恨不能粘在我身上的性子,必然不会让我顺利把这些程序进行下去,那只会让本就不充裕的时间更加紧张。
等我准备就绪去唤小东起床,小东迷迷糊糊闭着眼睛,赖在被窝不愿动。
我耐心地抚摸他的头顶和脸颊,拉拉他的小手帮他坐起来,给他脱下睡了一晚的里衣,换上晾晒得干燥舒适的衣服,穿上鞋袜,带他去洗漱。
小东一直到上了车,两只眼睛还在迷糊着。
姥姥纳闷道:“不应该呀,睡足了十个小时还睡不够?”
我给他撕开一个蛋黄派的包装递给他,他这才勉强来了些精神,小猫一样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去医院的路上经过一座大桥,桥下就是波涛汹涌的黄河。刚入秋那会儿很是下了几天暴雨,据说那几天黄河水都漫上了堤坝……
我指指窗外,“小东快看,黄河呀。”小东坐在儿童座椅上无精打采,我无奈地捏捏他的脸蛋。
姥姥在驾驶位上提议,“这周五再来训练的时候,咱们回来就不去托育园了,带小东来黄河边上玩玩吧。”
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欣然应允:“挺好,趁着还没到真正冷的时候。”
等到了零下再带孩子户外玩,就离着受寒感冒不远了。小东体质太弱,经受不住。
等到了医院,我们依旧是到得最早的家庭。训练师跟孩子们都比较熟了,见了小东热情地打招呼:“哎呀,我们的小帅哥来啦。”
我教小东:“老师们好。”
小东抬头看看训练师们,一脸懵懂。
今上午的训练比上次艰难了些。
小东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看起来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于是我只好辅助他完成。
训练师见他注意力不集中,就拍拍他,或者提高音量喊他的名字,他也只是精神那么几分钟,又恢复到困倦的状态中去。
我给他提神,喊得嗓子都哑了,急得姥姥一直给我递水。
爷爷奶奶家里有事,这次也是没有跟来的。人跟来太多也没什么用,我和姥姥也没再说什么。
从训练室出来,我只觉得筋疲力竭。
跟小东坐在后排,我懒得说话,倦怠地翻看手机。
一如既往地没有消息。
孩子的训练一直不来就算了,现在连问都不问了。
我满心烦躁地放下手机,从包里掏出水杯来给小东喝水。
一上午的训练,小东也受了不少折腾,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我估摸着他应该有点饿了,撕开一包零食的包装递给他。他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来接过去,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口气。
姥姥本来专心地开着车,听见后顿时来了精神:“小小孩子叹什么气?”
我也被逗乐了:“小东,你愁什么呀?”
小东低头专心吃东西,像个没事人一样。
谁说孩子就没有烦心事呢,至少在我看来,小东这家伙藏着一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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