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坐不住,我索性骑上小电驴,在县城溜达溜达。
在我印象中,县城里还没有汉服实体店,但影楼倒是有几家。
在这个落后偏僻的小县城里,时兴的婚庆礼服也就是西式的婚纱,再就是半中不洋的秀禾服。
挑几个门店大一些的挨个儿问过去,果然对汉服这块是没有涉猎的。
据我所知,市里虽然比这个小县城繁华,但汉服这块应该也是处于空白状态。
没有人做意味着有市场,但也同样意味着受欢迎程度低。
所以眼下开实体店并不明智,还是走网店路子稳妥些。
可以在开网店的头几年看看能不能赚到钱,再慢慢盘个位置好点的商铺,尝试线下运营。
但即使只是开网店,我也需要钱来买设计图,买布料,找代工工厂,做包装。
思虑再三,我给伊欢打了个电话。
伊欢在电话里毫不犹豫:“你把卡号发我,我给你转过去!”
“这两天我回来一趟,到时候听听你具体的想法,我做你第一个投资人吧!”
我差点要被感动哭了,激动得握着手机说不出话。
“客气什么,”伊欢爽朗道,“我这几年也攒了几个钱,正梦想着有啥法子赚大钱呢,哈哈!”
我知道她这是在宽我心,但还是很感激她的体贴与信任,当即决定等她回来请她吃饭。
伊欢爽快地答应了,过了没几分钟,我的手机便收到一条动账短信。
看着那一串数字,我知道这是伊欢辛苦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更是觉得自己要做好下一步的规划,不辜负这份信任。
回家的路上,我偶遇到了红姐。
红姐跟徐嘉润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为人大大咧咧极爱八卦。她这人有个特质,就是爱逮着人聊天,还是聊那种隐秘的八卦,人送外号“大喇叭”。
有她在,什么秘密都兜不住。
见了她我本能想掉头,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夸张地惊呼着拦下我,眼中满满的全是八卦:“你和徐嘉润是不是离了?”
我不想生太多事端,简单“恩”了一声就打算走。不料红姐用她魁梧的身躯死死挡在我的小电驴前面,眨巴着眼睛:“斐然是小三,是吧?”
我不想在公共场合讨论这种话题,扭转车把试图加油门离开。
“哎呀你们这事在我们这都传遍啦!斐然都辞职啦,靠徐嘉润养着她,胖得跟个立方体似的。”红姐讽刺地笑着,“我们私底下都在讲,徐嘉润是个什么眼光,放着好好的老婆不要,非要捡那么个破烂货。”
“斐然的事,除了他谁还不知道啊。”她捂着嘴翻了个白眼,“离了这样的男人挺好!姐这边要是有好的资源就介绍给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无语地三言两语摆脱掉眼前这个过度热情的女人,心想社交牛逼症患者真的招惹不起。
徐嘉润跟斐然现在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不过这事情会传开却是我意想不到的。
我没有这个闲心,徐嘉润和斐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抹黑。
我只能理解为他俩太不避讳,被人撞见了。
回家后我把这事丢开不再去想,打开抖音,点赞和评论还在涨,粉丝已经到了两万多。
微信上有未读消息,我点开来看,是高星霖发来的。
他问我有没有时间出来,当面谈一下汉服店的事情。
我犹豫着拒绝了。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想帮我点什么。
高星霖看过那么多投资项目,他对于某个领域是否有前景,必然比我要有经验。有他掌眼,我会少走一些弯路。
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他扯上别的关系。
上次约他出来吃饭,感觉就已经到了我的极限。我只想还了这份人情,以后别再来往了。
想到这里自己内心又免不了一阵气馁,怎么到最后躲来躲去的人又变成了我,而他却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明明是他招惹的我,又毫不留情地与我决裂,明明该心虚愧疚的人是他……
坐在他对面时,我内心还在忿忿。时隔多年,他还是温和儒雅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可他把车停在我面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让我上车时,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
午后和熙的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浅色的瞳孔显得水润幽深。
“说说你的想法。”他简短地开口。
我心情有些忐忑,把自己的计划做了个大体描述,像极了在上级面前战战兢兢做汇报的下属。
他的第一句话便给了我当头一棒:“汉服店的发展期,已经过去了。”
“现在市场比较成熟,创业的话失败概率很大。但是一切都不绝对。”
“如果你能做出特色,留住客户,你的店还是可以开起来的。只不过创业初期,你会面临资金等各方面难题,需要有心理准备。”
他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开始帮我算开店成本。
“如果你想走低端一点的路线,创业启动资金大约需要20万左右。”
“如果想走高端路线……那么没有上限。如果非要给个数值,那么起码要几百万起步。”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钢笔,语调轻缓、条理清晰地罗列着一堆名目。
看着他笔下潇洒的字迹隐隐露出凌厉的锋芒,我不禁有些愣神: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33542/88701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