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可是笑哥儿他不是去陕州玩,不是,去陕州巡视了吗?”
从东面入了关城,王珰一路拾阶而上,听到城楼上一个声音在说话。
“这些敌兵是来抢掳的,只要再守两天他们的士气就散了。骑兵又不擅攻城,去把他们的火炮毁了……”
“是!”
王珰才上到城楼,正见一个出来。
“咦,耿当,你也来了?”
披着盔甲的耿当没有应他,径直蹬蹬蹬下了城楼。
王珰探头往城楼里一瞧,果然见王笑站在那拿着千里镜观战。
“还真是晋王,晋王怎么回来了?我们这是在和谁打仗啊?”
“准噶尔,苏简。”
“苏简?”王珰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他偷偷瞥了一眼王笑,见其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黑了一圈,鞋子上满是泥泞,显然是连夜骑马赶过来的。
说起来,好久没人让笑哥儿这么狼狈过了……苏简终于还是活成了有能耐的人啊……
反正王珰自问是不可能做到的。
王笑放下千里镜,向王珰问道:“苏简是什么样的人?”
“笑哥儿不了解他吗?”王珰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因为在他眼里,王笑像是什么事都知道。
“不了解。”王笑道:“我只见过他一次,后来得到的情报,只觉得这个人不受控,也很矛盾。”
王珰挠了挠头,道:“你知道的,我还蛮会交朋友的……”
“我不知道。”
王珰于是有些无奈起来,稍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真的啊,我在真定府牢里的时候苏简救过我,他那人就很热忱啊,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眼神就让你觉得他真的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去死都行,而且那时候他都是真心的……
但是啊,他很快会为了他觉得更重要的东西去死,之前的反而又可以抛下。
什么意思呢?就比如说黄家小姐。当时他说会娶她,起誓时真是发自内心吧。不然黄家小姐也不会在后来很多年都认定苏简会回来娶她。但苏简想要做大事的时候,说抛也就抛了。唉,这人。”
“是吗?”
王珰点点头,道:“不过呢,如果他再见到黄家小姐,一定又会对黄家小家很好。他那人就是那样……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就是做每件事都会投入最大的热情,但不深情。”
“狂热?危险?”
王笑再次抬起千里镜,只见战场上,耿当指挥着骑兵冲了出去,准噶尔大概是没想到楚军敢忽然冲出,又被手雷打乱了阵脚,登时一片慌乱,耿当趁机指挥兵马毁了对方的火炮……
王珰看不了那么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等了良久,王笑打了个哈欠。
“他是你朋友吗?”
“是吧,你知道的,我很能交……”王珰又挠了挠头,“其实他当朋友还是很好的,相处的时候,他能让人觉得很值得信赖,还很能感染人。”
他想了想,又道:“当然喽,朋友归朋友,他要是作恶了那就……这是两码事。你叫我来干嘛啊,我肯定是劝降不了苏简,他绝对不会听我的劝的。”
“既然是你朋友,叫你来当然是给他收尸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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