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蓝湖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的潘队长比上回的态度,更显得亲近了几分,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常来常往才能建立起更牢靠的关系。
这次要采访的案子,路北岑虽然了解了一个大概,但是听潘队长仔细介绍了之后,还真是不得不感慨一句:无巧不成书。
发现死者的地方是在蓝湖区一条主干道相邻的小街上,街道不宽,两边都有店铺。发现死者的,是一对开早餐店的夫妻,早晨四点多钟来开店的时候,死者就倒在相邻店铺的门口。
相邻的那家店铺之前是一家食杂店,因为店主换了地方,所以目前是空着的。
凌晨四点多钟,街上连清洁工都还没出来,两夫妻看见一个人躺在那里,路灯不是很亮,手电一照,底下一滩血,两个人顿时就被吓坏了,当即报了警。
警方到了之后,确认这个人已经死亡,尸体都已经凉了。
死者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体态偏瘦,致命伤在腹部,经过法医验尸得知,是一刀刺穿了脾脏大出血而亡。
致死的凶器也不在案发现场,分析应该是凶手捅伤死者之后,立即带走了。
死者身上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任何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只有一张快递单据和十几块钱的零钱。
要确定死者身份,警方只能先围绕这张快递单据展开调查,但是因为这是一张寄件方留存的底单,单据上的字迹非常模糊,收件方倒是隐约能看清写得很长,但是也看不清具体姓名和地址,至于寄件方,就写了一个张,留了个电话号码,号码也很模糊。
很快,警方从快递站点查询到这张单据上面的详细信息,收件地址是湖夏市的另外一个县城下辖的一个镇子,离蓝湖区不远,收件人名叫张大贵,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是写错了还是怎么回事,打过去是空号。
寄件人没有留地址,那个张字应该是寄件人留的一个姓氏,至于寄件人的电话,又是一个空号。
收件人的电话或许是无意写错的,可寄件人的电话也写错,这就让警方不得不怀疑,是寄件人有意为之了。
无论如何,警方先派了两位侦查员,到收件地址去进行了调查。
按图索骥,警方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叫做张大贵的收件人,是个年过六旬的老汉。
张老汉说这个快递是他的孙子张晓龙寄回来的,他因为心脑血管疾病,长期需要服用一种用银杏制成的中成药,他们县城里没有卖的,只有在湖夏市区的药方里才有卖,张晓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寄几瓶回去。
根据张老汉讲述的情况,警方得知,张晓龙今年十九岁,就是最典型的农村留守儿童,父母从他很小就一起外出打工挣钱,等他长到十来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了,他就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小时候读书还好,到了初中以后,就经常和附近的一些同样是留守儿童的孩子闹逃学,初三读了半年,就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从那以后,张晓龙就基本上是不着家了。开始的时候说是在外面打工,后来又说在外面学手艺,但是具体做什么,他们老人家也问不明白,更管不了。这有四五年了,虽说没有往家里拿过钱,但是也从来没跟家里要过钱。
张晓龙可能别的事情上都做的不怎么好,但是对两位老人还是挺孝顺的,上回张老汉总说头痛,就是张晓龙一定要带他去湖夏的大医院做检查,才确诊的。
后来张晓龙一般都会定期给他寄些药回来,但是这一回和上一回寄药的时间,就间隔得比较长。以前大概两三个月就会寄一次,这一回应该有大半年了,老人们也有大半年,也就是从春节之后,就没有见过孙子,也没有收到他的药,好长时间连电话都打不通,这是最近,大概一两个礼拜之前,张晓龙给他们打过一回电话。
至于张晓龙填写在快递单上的电话号码,经过老人确认,收件人的电话是把最后那个数字6写得很像是个0,属于笔误,而寄件人的电话,是张晓龙以前在市内的时候使用过的一个电话号码,现在已经停机了。
张晓龙新的电话号码,老人也不得而知,他上次打电话回来,是用的一个固定电话,警方用老人的手机翻了很久,找到了那个号码打过去,对方说是一个书报亭的公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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