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西风在那呆着不动,一直发呆,羽清清还担心自己心直口快,怕是伤到了陌西风的自尊心,便温柔一语,轻声发问。过了片刻之后,陌西风才回过神来,他看向羽清清,俩人这么坐着,隔了二尺有余,四目相对时羽清清急忙避开,她怕看到陌西风眼神里的柔情脉脉。
陌西风明白羽清清的意思,但是他厚颜无耻惯了,脸上强挤出坏笑,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可怜,他说:“小时候在漠北,最苦,那里常年吹着大风,脸上刮得口子久久不能愈合,后来长大了,脸皮确实厚了许多,口子就裂不开了,但是人家都欺负我,身上呢口子倒是越来越多,好在我学会了反抗,拿着把刀不满十岁,双手就沾了好些条人命。”
羽清清总是认为陌西风厚颜无耻,脸皮比那护国长城还要厚实,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陌西风这时候借着谈笑,却把脸皮厚的原因说的这么地惨烈凄楚。
“我在凉薄的世界里待久了,一直不知道这世上的美好是什么。在那阳关城后,有家客栈叫阳关客栈,客栈老板是个白胡老头,听他说,我是他稀里糊涂带大的,所以我前半辈子都在赚钱给他还债。我问过他世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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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是什么,那老头子不正经,只说中原长安城里,有个望心湖,湖中停泊的都是公子佳人私会的小船,在望心湖对岸还有个潇湘阁,里头住着天下风骚入骨的娘们,她们一笑啊,只要是男人没有不腿软的,但是这男人腿一软啊,那中间儿的第三条腿就跟着硬了。”
羽清清听得涨红了脸,没想到陌西风说着说着又拐去无耻下流的地方了,陌西风说话间隙也是发现羽清清害羞了,就喝了口茶,换了说辞,“我是不懂白胡老头什么意思的,我只知道,那漠北天冷,从头到脚的冷,特别是看到家家户户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就更冷了。二十年间,我从未体会过人间温情。”陌西风说到这里,故意看向羽清清,和羽清清四目相对时他才继续说:“即便是一双深情的眸子,也从未在我身上多留片刻。”
不得不说,陌西风虽然从来没有在学堂读过书,也无人教他道理,可是他却是如此的深谙人性,几句话下来,尽管是真假参半,但就足够让羽清清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了。
羽清清听完,实在不忍心再对陌西风说出那等话,反而是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表情十分的紧张又忧虑,过了好长时间他,她才平复下来,再次抬起头,目光中是万种柔情。
“我……”
羽清清刚要说话,谁知陌西风却一把抓住羽清清的手,“羽妹妹,你愿意做我的太阳吗,在我身边,给我光明。”
“愿……意……吧。”羽清清一字一顿,即便她心里还是有些纠结和不情愿,但她现在并不想让陌西风难受。
而陌西风呢,听到羽清清的话,却是低下头去,笑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轻声发笑,结果似乎是觉得泡骗到了羽清清,实在有趣,因此笑的也大声了些。
本来还沉浸在有些悲伤的情绪中,羽清清却看到陌西风在那发笑,这时候羽清清便恍然大悟,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陌西风,你又骗我!”
本来,刚才的种种已经让羽清清对陌西风起了怜悯之心,可是陌西风这个举动不但让羽清清更加生气,也让陌西风是大淫贼这个想法在羽清清的心里扎根了,彻底挥之不去了。
也许,陌西风就是这个目的吧,他不想让别人怜悯他,尤其是眼前这个最有可能同情和怜悯他的人。
“陌西风!”羽清清身子站直,抬起手来,那手心之中已经有一柄旋转着的,蓄势待发的飞刀。
其实羽清清不会动杀心,她知道陌西风幻影如风,所以她便射出飞刀,直击陌西风的眉心,目的是将陌西风逼迫离开。
但就在飞刀射出的一瞬,此间空气仿若凝滞,一切都静止了,自然包括羽清清,羽清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但她仍有意识,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别想了,我管它叫冥间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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