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飞是冀北人,来到平城打工已经有五六年了,是厨房烧味档的厨师,这几年跟着师傅锻炼的手艺已经有模有样,只是可惜,后来那家餐厅关门了,厨房里的人也就各奔东西。
安晓飞算是幸运的,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是一家经营川鲁粤淮阳的大酒楼,足足有五六百个餐位,厨房也很大,按菜品风味分成了四个厨师团队,每个团队里都有自己的厨师长负责。
酒楼给的工资不高,安晓飞作为烧味档的老大,每个月能拿到万把块钱,这个工资比以前的餐厅要低了很多,也就是三分之二的样子,但在这个大环境下,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
但就这样,这个工资每个月给的并不及时,往往会拖上一段时间,但安晓飞只能就捏着鼻子忍了,就觉得这次跟的厨房老大心有点黑,跟以前自己干的那个厨房完全不一样,尤其是跟那位姚远、姚师傅根本就比不上。
安晓飞在厨房专攻烧味档,经过几年的锻炼,从那南方的卤水烧腊、到北方的熏酱炝拌样样拿得出手。这一切多半要拜托那位姚师傅的指点。人家待手下和气,管理水平也高,整个厨房里的气氛感觉气氛都不一样。
这家大酒楼的厨房是承包性质,几个厨师团队中间竞争意味很强,而餐饮系统每天都会统计各个风味菜品的销量,加权算出不同团队的贡献值,这个数据就直接影响每个厨师团队的收入。
每个厨师团队的工资是跟老板提前谈好的一个总额,再按照所负责菜品的贡献值,每个月浮动,具体到每个岗位能拿多少钱,就全是厨师长一个人说了算。
而厨师长跟老板谈好一个固定的工资份额后,会再组织自己的厨师团队,填充到各个岗位。重要岗位人的工资就会拿的多一些,次要岗位就要少一些。厨师长的工资也是算在这个工资总额里面。
所以通常为了省钱,厨房的厨师长会把整个厨房的技术水平和人数,控制在一个正常偏低的水平。而只是在关键岗位、比如炒锅、砧板、烧味也就是冷荤,这几个岗位上找几位水平高一点的师傅来坐镇,控制整个厨房的出品质量。
当然这几个岗位比较重要,也会比较累。工资一般给的都会偏高,安晓飞就这样被拉了过来做了烧味档的老大,可是这个工资给的也是不够理想。
只好就时常安慰自己,只不过是打一份工而已,被人家剥削点是正常的事,现实容不得自己耍什么脾气,在平城打工生活不容易,每个月房租都要好几千,没了这份工作,自己就会立马在平城生活不下去。
再说前厅的萱萱跟自己是老乡,好像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就先苟在这个餐厅多待一段时间,没准就能把自己的人生大事给解决了。
安晓飞想的挺美,但是现实又给他来了一棒子,餐厅生意不好,老板准备全员给降工资。
怎么生活就那么不容易呢?每个月一万元左右的收入,看起来不少,但是住宿加吃饭就最少会用掉一多半,剩下的几千块,请萱萱吃吃饭、看看电影也就是刚刚够花。
年轻人逛逛街,随随便便就是好几百花出去了,就这样还是根本不敢买什么东西,好在萱萱懂事,从来也不贪图什么名牌衣服饰品,可是咱是老爷们,不能总是在女朋友面前抠抠索索的,尤其是这种还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捅破的时候,就必须得大方一点才对。
就发愁,这个女朋友就算是追到了,将来怎么能娶进门还是个大问题,自己每个月根本就攒不下什么钱,到时候提亲时的彩礼钱都没地方找去。
本来就发愁,居然还要降工资,我一个堂堂的烧味档的老大,降完工资后每个月都不到七千块,顿时就觉得这份工作像是个鸡肋,干也干的不痛快,走也是真的舍不得走。
......
姚远可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兄弟正在发愁,他和大狗在最西面边陲的县城,守着一大盘子烤羊腿,吃的正欢。
两个人发现了这里特产的冈巴羊,便一下子来了兴趣,像这种生活在海拔四千五百米以上,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雪山水的特种羊,碰到了就不能放过,必须得尝尝。
两个人就特别奢侈,手把肉、烤羊腿、辣炒羊杂,每一样都来了一份。
冈巴羊果然是名不虚传,肉质鲜嫩,脂肪淡黄色如凝脂,吃到嘴里几乎就是入嘴就化,完全一点膻味都没有。
“这个羊要是能弄到平城就好了,这个羊肉品质绝对是没得说。”大狗嘴里塞满了肉,含混不清的说着。
“你觉得比巴宇家的滩羊怎么样?”姚远吃的就斯文些。
“风格不一样,这种羊生长慢,听说要两年以上甚至三年才能出栏,体型也小一些,成羊毛重也就是五六十斤,这个肉质可能更适合烤吧。”大狗思索着。
姚远听了点点头:“咱们这一路还会到疆省,那边的巴楚馕坑烤羊也是非常有名,是疆省烤全羊的头牌,我想也去考察一下。”
大狗就奇怪:“怎么你对这个羊肉这么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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