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经过一晚的沉寂,东州镇又回到往日那热闹繁华的大好景象。摊贩的吆喝声传遍大街小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仿佛昨夜,岁月静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身穿鹤氅的青年男子手里提着一条肥美的乌鱼,从街道的东面一路往西跑去。直到一间陋室前面,这才停下来。这么长的一段距离,竟然没有半点气喘,显然也是那修炼之人。
他敲了敲房门,大声喊道:“刘兄!起来了没,刘兄。我跟你讲,今日早晨我在东郊的河里捡到一条乌鱼。足足有五斤,等下去了集市卖了出去,我们又能去赤影楼喝一壶茶了。”
半晌,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
青年男子有些疑惑,嘀咕道:“莫非昨晚又习书熬夜了?”
“刘兄!你再不回应,我便自己进来啦?”
青年男子正准备推门而进,从里面传来了刘岁寒的声音:“别进来,我方才睡醒,乱的很。你且先去卖了,晚点再聚。”
青年男子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答道:“那我们正午时分在赤影楼见。”
屋内。
刘岁寒听着外面离去的脚步声,眼中闪过一道红芒。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一种桀骜不逊、邪魅张狂而又富含深意的笑。屋里地上的两具干枯尸体,一具残缺不堪,一具拦腰而断,他竟视若无物的一瘸一拐的爬上床盘腿而坐。
“庚金雷灵根,无丝毫血脉迹象,引炁三层,是个道修。修炼的乃是……”
浩然诀?
刘岁寒眉头皱起,摇头叹了口气,自语道:“这等垃圾货色,难怪弱冠之年还是引炁三层,简直糟蹋了这么好的灵根。”
扭了扭脖子,终于瞧见了地上的那两具残尸。
“这具肉体虽残,却也跟了吾百年之久,还是颇有感情,如今手脚健全,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刘岁寒抬了抬左腿,又动了动右手,眨了眨右眼,总觉的是那般的僵硬……仿佛新生婴儿学走路一般的艰难而又别扭。他所幸又从床上爬了下来,扶着屋子的墙壁一瘸一拐认真的走动着。
一圈。
两圈。
三圈。
……
随着长时间的练习,他走起路来也越发快捷和正常。只不过还有一些瘸拐的影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适应过来。
“罢了,长命功夫长命做。”
眼见已经临近中午,他又想起了今早在屋外的那个声音。脑海里自然是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声音的印象,于是便又认真思考起来,眼中时而闪过狠辣凌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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