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爷的种,凭什么敢压我?”
飞星剑生出一股子傲气来,完全是被御笔刺激到了!
道士不禁莞尔。
这情状哪里像是生死交锋,倒像是他两个孩子在斗气。
如果说他是葫芦娃的爷爷,那么“御笔”就有点像黑化的七娃了。
现在该轮到他这个爷爷来拨乱反正!
而老皇帝感受御笔带来的力量,露出残酷的目光,笔锋遥遥指向道士,上面猩红欲滴。
这正是老皇帝大笔一挥,抄家灭门带来的血煞之气。
红光一闪。
难以想象的凶猛力量随之宣泄出来。
一抹月白色的剑光接住红光。
紧接着有金铁交鸣之声。
犹如洪钟大吕,在大殿里散开。
如果是平常时候,定有无数人前来护驾。
但如今只有老皇帝孤身一人。
可他平生未有今时今日这般自信。
伟力归于自身的感觉,要比权力加身的快感强烈无数倍。
这一刻,他才觉得王权富贵真的只是外物,唯有来自本身的力量才是真实。
御笔就是他,他就是御笔。
只是道士没有摧枯拉朽一样被他击败。
反而意态悠闲。
笔锋泄出血煞,竟被道士轻松惬意的瓦解。
老皇帝有种力量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正当他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感充斥心田时,一抹剑光击中他的手腕。
血花飘起。
一只苍老干枯的手腕狠狠摔在地上。
哪有什么重回青春,不过是一场幻觉。
老皇帝绝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他在对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想要用另一只手抓起断手上的笔。
而一只脚直接踢中他的胸口。
带着胸骨碎裂之声,老皇帝不甘地离开人世。
同时一股沉甸甸的压力落在道士身上,犹如枷锁。
这是无形的心里压力。
弑君是滔天大罪。
尤其是在这超凡的世界里,确然有虚无缥缈的事物主宰一切,气运一说,并非虚谈。
“陛下,老奴救驾来迟。”一道尖细又圆润的声音闯入大殿。
宫门大开。
月华如流水进来。外面的月亮,已经很圆了。
一名年轻太监走进来。
白衣似雪,好似他早知皇帝要大行,特意穿了这一身衣服。
道士面对陡然生出的压力枷锁,似乎毫无意外。
他目光淡然地落在年轻太监身上。
“不错,这便是你的第三招?沈某有些惊喜了。”
道士明确知晓,虚无缥缈的气运反噬并完全是天意的压制,还有人为的引导。
乃是年轻太监做的好事。
他将虚无缥缈的天意彻底化为实质,形成看不见的枷锁落在沈放身上。
年轻太监对“势”的把握,还要超出沈放预计。
天人感应!
而此刻,道士犹自能感受到年轻太监身上那股子视万物苍生为刍狗的心态,连老皇帝都只是他的棋子。
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给眼前道士造成一点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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