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很快就回来说是有座山峰塌了,将整个国子监一分为二,一半是教学区,另一半是宿舍区。
几位夫子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没有一个人过去看热闹,而是各自清点人数,以防有学生或者教职工被山压死。
山是在李青山的眼皮子底下塌的,他刚才只要再往前多走三步,就会被山给压死。
他看着比他还高的巨石从他的脚边滚过,差点没吓尿。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应该是现在整个国子监乃至全京城人民都想知道的问题。
井拾余是先感觉到阵法变化的人,所以他是第一时间赶到阵法面前的人。
他气得不行,一边施展轻功往那边狂奔,一边狂骂:“是哪个小兔崽子不知死活地动了机关!”
“别让老子抓住,抓住非剥了她皮不可!”
而始作甬者完全没有要逃的意思,正背着手站在阵眼前欣赏被削了一半的山峰,看起来气定神闲。
井拾余气得不轻:“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跑到国子监来撒野!”
棠妙心背对着他用手指拔了拔手边的阵盘,啧啧了两声:“整个国子监,也就这一个阵法能看了。”
井拾余怒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国子监的护山大阵!”
“算了,老子管你是谁,反正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他说完挥掌就朝棠妙心劈去,她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极为淡定从容的转身。
眼见得井拾余那一掌要劈到她的后心,在看清她的脸后匆忙收手:“怎……怎么会是你!”
他收手收得有些急了,不敢劈棠妙心,自己又收不住力道,直接就摔倒在地。
棠妙心微微一笑:“井老头,有段时间没见,你都敢跟我动手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井拾余欲哭无泪:“我刚才不是不知道是你嘛!要是知道是你,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对你动手!”
棠妙心双手抱在胸前:“谅你也不敢!”
她斜斜地看了井拾余一眼:“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忘了我们之前的赌约了。”
井拾余的表情有些扭曲,脸胀得通红,对着棠妙心就拜倒在地:“徒儿见过师父!”
他在大燕帝国是数得着名号的阵法大师,就连成明帝见到他也都客客气气的。
他须发皆白,论年纪做棠妙心的爷爷都够了,此时却跪在地上喊她为师父,这情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棠妙心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起吧!”
井拾余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有些谄媚地道:“师父不是讨厌京城,嫌这里人多是非多,怎么会来国子监?”
棠妙心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讲就是我来国子监是奉旨读书的。”
井拾余吓了一大跳,突然想起一件事,手像得了羊颠风一样指着她:“你……你不会……是秦……秦王妃吧?”
棠妙心微笑:“是啊,我就是秦王妃,乖徒儿,看到为师有没有很开心?有没有很激动?”
井拾余:“……”
他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激动!
他一想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在国子监,他就想找块豆腐撞死!
成明帝是眼瞎啊,就她这样的,哪里需要进国子监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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