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放心,我自己想得很通。人性难猜,原我也曾贫贱,那时自不忧心谁嫉恨我什么,可那日子当真是苦,现在我能在陛下身边得享荣华,便也能受得住旁人的嫉恨。且正如当日我临盆后祖母所说的,陛下护我是无微不至,横祸来临时,甚至愿豁出命来换我安好,我本福薄,自小便易招致祸端,遇见他后,他不知为我挡去了多少,且……”
话到此处,虞昭略一顿,后又将浮现红晕的面庞微垂向下,低声道:
“且陛下他,也与我说过,他说欲因爱而生,但这欲不带一点恶意,当他知放纵会给我造成伤害时,绝不会硬要为之……他很贴心,再寻不出什么不是。”
“好了,祖母知晓了,不再忧心了,”
听过这一席话,南荣夫人心中有了底,便彻底安了心,拍拍虞昭的手终止了此话题,转而又提及另一要紧事。
“都差不多半月了,怎都不见你与陛下提及要给小公主起名呢?你阿祖每日都再问呢,说在明里是该遵她一声公主殿下,私下里没个小名儿唤着不亲近。”
“陛下说要慎重选名,挑了许多个都觉得不够好,”
虞昭边答,想起平日里楚子凯哄孩子时口里胡唤的那几个词儿,忍俊不禁同南荣夫人说笑道:
“小名儿倒是诌出来好几个,什么小猫羔,猫崽崽,乖猫猫……祖母和阿祖若不嫌弃,挑一个觉得叫着亲近的唤她就是。”
南荣夫人一瞬间被逗得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这怎么能够,陛下也太随性些……”
二人同笑了一会儿,笑过后,又东寻细寻着闲话来说了一遭,虞昭躺坐了大半日,觉得乏力,又站起来在屋子里缓缓踱步活动筋骨,走累了同南荣夫人至窗口坐下,遥遥向外望着,不能亲临去赏农宫盛夏时的大好风景,虞昭心里满是遗憾,忽却见院门开了。
是卓姚,她面色微急进来,抬眼从窗口看见虞昭了,都来不及等入门,隔着好远就忙禀报道:
“娘娘,奴婢去看了浣衣处的人,发觉出了大差错。”
“差错?”
虞昭知能让卓姚失态的事必是十分不寻常,忙立起身子来正坐,等卓姚进屋了,细问道:
“浣衣处究竟出了什么差错。”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巧合,竟阴差阳错安排错了人手,”
说话时,卓姚眼却是望着一旁的南荣夫人,道出来龙去脉:
“也不知娘娘和夫人还记不记得,从前在洛原行宫时,闯出来一个想使坏攀高枝儿的浣衣宫女,名叫紫燕,那时夫人还嘱咐过,说她年纪轻轻心计太重,要娘娘留心不能用。谁知她竟被调来了京州宫里,去岁为娘娘挑浣衣宫人时,奴婢刚巧病了,让茉香去掌眼做的主,她不认识人,就把那紫燕挑入咱们那一众宫人里,给她指了个担水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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