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跟他说过:将帅之道,在于容人、用人。不能容许别人比自己强的,永远成不了统帅,这就是为什么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原因。
马骁用自己高超的枪术证明,他有被资格被善待。而且也懂得时势,对战之时,也留有了一定的余地,并没有舍命相搏,这点当然被李贤看在眼里。
得了这么一员骁勇之将,又稳住了一线的战事,李贤自是高兴,特地下令,犒赏一番,军中士气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可高兴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日夜期盼的凉州道大军主力,也终于在三日之后,抵达了大非川东侧的新营。
而领头的却是,行军副大总管-独孤谋!
“我说历阳郡公,姜相是什么回事?”
这也不怪李贤拧着眉头质问,弟兄们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了,解了大非川之围,稳固住了防线,这可是大功劳。
眼下正翘首以盼,等着大总管的勉励,好鼓舞余勇,再接再厉,为朝廷再立新功!
左相-姜恪呢?作为三十多万大军的主帅,他不出来校阅诸军,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殿下,稍安勿躁!但有老夫在,难道还安抚不了这些兔崽子?”
“先让场面上的事过去,剩下的,咱们待会儿再说!”
独孤谋年轻的时候,是通汉军的骁将,自定襄大战开始,就跟随李勣、侯君集等名帅东征西讨,一生战功无数,在军中的威望极高。
所以,他这个副总管的地位,并不比姜恪低到哪里去,有他出来安抚诸军,将校士卒们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来。
有鉴于此,李贤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跟着独孤谋把这场大戏唱了下去。......
稍时,帅帐之中,这里原本是李贤的居所,但既然姜恪来了,军中有了新主,按照规矩这帅帐自然要归姜恪,李贤自然也没有意见。
可进帐之后,竟然看到姜恪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也很是急促,好像一口气倒腾不上来,人就要归西了一样。
这,这!李贤此刻的脑袋已经“炸了”,大战在即,统兵大将病倒,奄奄一息,这要是传到军中,军心还怎么安稳,这仗还怎么打!
“姜相,你这!快躺下,别动了!”
“目前的战况安稳,......薛仁贵、苏庆节各领一军,与赞婆的前军处于对峙当中!”
挂念战事的姜恪,听到局势已经转危为安,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点头之余,还欣慰的拍了拍李贤的手,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老姜少年从军,一生荣耀之同时,这身子也落下了不小的亏空,在朝的时候,就经常闹一些小毛病。
如今,六十多岁的他,还要鞍马劳顿,不远万里率军出征,这久病之躯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颠簸,不病就怪了。
是,他闹的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因为军情紧急,要加紧行军,得不到休养,小毛病也拖成大毛病了。这不,过了肃州,人就病倒了,军中的事宜都压在独孤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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